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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yalien 发表于:2005-9-22 13:49:00
第一一八章 深入
黑色!仍是凌晨时分的和色调。颠簸百十公里后的劳累并没有将所有人都拖入梦乡,坐在我身边的女人们脸上没有了以往的万种风情,腊黄成了惊吓过度的体现。
“我有点怀念当娱乐记者的时光了!”月亮在无污染的天空显得格外通透,不用望远镜便可以看到其上蜿蜒的月球山,水银泄地的明亮月光把冷风吹起沙粒包裹成白色,在车灯的照射下如同飞雪般从车旁漂过,麦尔斯抱着双臂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静静流动的沙面。
“为什么?因为那些人?”刺客坐后面抱着枪滑躺在她身旁的位置,双脚翘起搭在前排的椅背上,头盔盖在脸上让人以为他是在睡觉。
“不!是为了我失去的纯真。”杰丽说到这里单手插进额前的棕色发丝内,头顶车窗玻璃闭上眼睑颊抽动地说道:“意大利呆了两年后,我便以为自已见到过世界最肮脏的事,没想到……”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满脸悲痛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小妞儿!你在这里看到的不是肮脏。”刺客顶起盔沿看着身边的女人:“在华盛顿看到的才是!”
“那这里有的是什么?混乱,饥饿,疫病,血腥,暴力……死亡!”杰丽拿起自己的相机从电子取影器中翻看着存在相机硬盘中的照片,越看脸色越坏,泪水缓缓从眼角顺着鼻翼滑落。
“这些全都是……人类本性……和造成的结果。”剌客并不善于说教,但显然并不代表他缺乏思考的能力。
“但这是为了什么?只是石油?钱?这太可耻了!”杰丽激动的样子让人对她的同理心肃然起敬。
“我记得几小时前有人刚说过:一个种群去攻击另一个。要么是为了掠夺对方的土地或财富,要么纯粹是要证明自己的优越,除此以外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剌客边说边用他的军靴后跟磕击坐在副驾驶位的女兵唐唐的头盔:“这句话也许不适用于刚才看到的情况,但对于某些飞离家乡几千公里的人就当之无愧了。对吗?美国人!”
“我……”唐唐拨开他的脚扭过头,刚想回嘴突然意识到什么瞪着眼愣在半途。
“想起你是美国人了?”我看着她无话可说的跌坐回座位上,明白了她是为什么而困惑。
“……”唐唐摊开手歪着脸看着我,翻起的白眼表示出了她的无奈。
“既然你享受到国籍带给你的荣耀,便同样应该担当它带给你的责任。哪怕那些责任会让你难堪和失去性命。”我把肩上的美国国旗魔鬼扯了下来贴到她的身上:“我保证你当初换国藉的时候没有想到这点吧?”
车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停了片刻我看到唐唐眼圈红了,雾气从眼底浮起,鼻子开始抽动。急促的吸气声让我想起了狼人养的那只美洲狮。可是等了半天,预期的哭声也没有出观,只是抽气声仍在继续。
“食尸鬼!你得想点办法!”刺客伸出脚在我的椅背上踹了一脚,震的我向前一爬差点栽到方向盘上。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的‘劳动成果’!嘴巴这么坏,我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泡到REDBACK的。喔!我差点忘了,是她泡到你的。”刺客一脸坏笑的冲着后视镜做了个痛苦的脸色,伸着脖子呻吟道:“轻点!轻点!痛!……”
顿时。淫声荡语充斥车厢,车内原本心情正坏的两个女人马上变成了一幅尴尬又忍俊不禁的表情。我听过队里所有人模仿他们从窃听器中得来的我的“初夜”实况,但从来没有人比刺客学的更像,甚至连我当时半生不熟的中国或英语咬字都模仿的丝毫不差。
“请帮我扶着方向盘!”我非常客气的请唐唐从边上接手驾驶。
“不要帮他!”刺客猛得坐正身体,把脸凑到唐唐身边:“你不帮他,我告诉你一个二十岁的处男的故事。”
“我操!……”我顾不得什么安全驾驶。撒开方向盘扑向后座鬼扯的刺客。车内悲伤的气氛立刻被我们两人的叫骂和女人的尖叫冲散。
“搞什么鬼!操……”
“会不会开车?想死呀……”后面紧跟的车子里的狼人和水鬼纷纷从无线电中破口大骂和换档刹车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不想活了?快放开我!放开我!这阿富汗地下可有1000万颗地雷,你这么开车,万一碰上颗不长眼的,我们可就全完了!”剌客被我压在身上抱着脑袋笑得喘不过气,一边闪躲我的拳头一边打屁道。
“没关系!怕什么?不就是地雷吗?我们无敌的刺客害怕了?”我抱着他的脑袋使劲勒紧,但头盔撑住了胳膊无法给予他足够的力量造成疼痛,所以这家伙仍一脸贱笑的和我打哈哈。
“有本事你就向北开!那是最近的雷区。”剌客的话把边上的两名姑娘吓到了,她们发现同车的两个家伙竟然不正常后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帮我踩下了刹车。
“你们两个有病!”这是两个女人在车一停下后发表的一致意见。
“你想往北走,来呀!怕你?”我正打拍打他的头盔时,耳边的无线电响了:“阵地呼叫狼群!回答。阵地呼叫狼群!回答。”急促的呼叫,让我们几人的动作都停在了原处。
“狼群收到!”水鬼回应了联军的呼叫:“什么事?”
“你们是十七区吗?”接线生的声音很甜美。有点像电话声讯台的小姐。
“没错!”
“有一支武力搜索队在十九区失去联系。军部要求所有附近单位前去支援,具体信息巳经传送到你们的单兵系统中。”甜美声音报告的却是麻烦。
“十九区?”我愣住了,因为那里并没有联军部队:“那里不是深入山区吗?我们人手不多且离那里可不近,没有比我们更靠近的友军?”
“有!英国陆战弘的一队狙击手正在那附近执行任务,但是他们只有一个班的人,我们需要你们立刻前去支援,其它单位随后就到。”
“收到!我们这就上路。”狼人的话音让我改变了行车的路线,调转方向奔十九区地深山开去。
“嗨!小妞!听你的口音是来自加洲。对吗?那真是一个好地方,我打赌你一定喜欢穿着比基尼趴在沙滩上,涂上乳液把自己晒成小麦色。”水鬼听完通知竟然开始在无线电中泡起了妞儿。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回应他的竟然不是刚才那个声音甜美的可人,变成了喉咙沙哑的男声。
“搞什么鬼?”男人的低声咒骂带着一股子英伦口音:“哪的王八蛋?”
“嗨!我的甜妞怎么变成臭男人了?”水鬼比对方还生气:“你个狗杂碎是谁?”
“我是英国皇家陆战队的达伦·费尔顿上尉。”看样子甜美的接线员巳经把我们和远处的英军狙击分队接通了。
“我是你爸!”水鬼在无线电里骂了一句后便没有了声音。对方想大声叫骂,但估计位置不允许,只能尽量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提高音量表示自己的愤怒。但水鬼没有搭理他,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傻不拉叽的骂了半天。
“杰丽!你不是士兵,这趟“生意”太危险,我们没有精力照顾你。一会儿到了山脚,你就留在车上。等着支援部队过来就行了。”我指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山峰告诉边上的女记者:“唐唐留下保护你。车厢后面有枪,如果不会用让唐唐教你,任何人接近只要不报明身份便开枪,明白吗?”
“我会开枪!”杰丽听着刺客和唐唐整理武器的声音坐直了身体,紧张让她暂时招开了刚才看到的惨剧所带来的悲愤。
“我要和你们一起。”唐唐同在杰丽说话的同时也叫出了声:“我可以作战。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闭嘴!二等兵。这是命令!”虽然我臂上的中尉军衔是骑士他胡乱从军部要的,但在部队里无条件的服从是真理。所以这东西让我得到了不少好处。尤其是命令他人的权力。看着唐唐张着嘴没话说的样子,那感觉真是让人舒服极了,下次一定让他们给我要个校级军衔。
“又不是我们国家的军官,横什么……”唐唐不敢正面和我起冲突,但在下面唠叨两声的胆量还是有的。
“我们是为了你好!小妞儿!”刺客压低枪管敲了敲唐唐的头盔说道:“你脸长的也不赖,如果被打烂半边就不好了!”
“我是士兵!来阿富汗就是为国作战的。我不怕死!”唐唐气势很足的瞪着眼睛对我抱怨。
“奇怪!是我打的头和你说话,你看他干什么?”刺客从后面伸出手捞住唐唐的脸,迫使她向后转头对准自己:“是不是看上他了?嗯?我告诉你,他已经有主了,他婆娘可是个狠角色。我都不敢招惹的。不过我还是单身贵族,如果想“打仗”的话,来找我吧!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火力”十足。”
“我可以告你骚扰的。长官!”唐唐凶狠的甩开刺客的纠缠正告他。
“嘿嘿!食尸鬼。他要告我骚扰。哈哈哈!”刺客听到她的威胁放声大笑起来,仿佛从没有听过这么可笑的事一样,我知道这家伙肯定还有下文便没有接岔。
“你知道吗?小婊子!就算我现在就干了你,你以为谁会帮你?我战友还是边上这个棕发的小娘们?嗯?”刺客一把揪住唐唐的衣领拉到脸前,面目狰狞的骂道:“她敢吱声我连她一起干了,然后把你们两个杀了扔在这大沙漠里,你以为谁会为你讨回公道?你的国家?不。你还不是美国国籍他们没有义务。你的长官?不,不,不,他正趴在自己甜美的打字员怀里舔奶头呢。军营里的同胞?不,你的肤色在军营里两只手就够查了,他们大部分还是来自日本。现在你来告诉我,谁能帮你?……”
“我……”刺客的话正好击中了唐唐心中最脆弱的一环。意志瞬间便被击溃,原本愤怒的眼神成了恐惧,不敢和刺客凶狠的目光相碰。
“够了!刺客。别闹她了!”刺客的老练不是唐唐这种菜鸟所能应付的,再听下去她非精神崩溃不可。
“屁!你急什么?不管以前生活哪个政府统治下,反正现在她都不再是中国人了。”刺客正说到兴头上,挖掘别人内心的恐惧不只是屠夫一个人的嗜好。
“她和我仍是同宗同源。”说到这里我看了身边脸色苍白的小女孩:“都是炎黄子孙。”
“人家可是台湾人,不一定承认这个。”
“放屁!你才是数典忘祖的杀种。呸!”听到这里的唐唐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竟然猛的扭过头,一口吐沫啐到了刺客的脸上,刚才闪烁不定的目光也炯炯有神如同旭日。
“哈哈!”我看着满脸难以置信的剌客笑了:“伙计。民族归属感不在政治范围,它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烙印在彼此的灵魂中。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法改变。即使与整个阿拉伯世界为敌,你们犹太人最终不是仍抢回了祖先诞生的土地吗?当年你们怎么向世界解释地来着。你忘了吗?”
“祖先在召唤我们回家。我记性很好……”刺客说到这里也没有了刚才捉弄人的兴致。手摸胸前标有六芒星的老式军牌:“两千年来犹太族遭受了太多的不公与残暴,如果不是种族的凝聚力。恐怕我们巳经被灭种了。”
“我们也是!”我笑着指了指唐唐和自己。
“所有幸存的种族都是!”一直没有言语的杰丽·麦尔斯突然插嘴:“没有向心力的种族都巳经被消灭了。想想刚才在沙漠里看到的那群自相残杀的阿富汗人,真是可怜、可叹、可悲呀!”
“那些人大多是外国来的志愿军,印尼人,马来人、中国人,俄国人,巴基斯坦人。他们认为自已是在驱逐侵略者。你可以这样想,如果能让你好过一些。”
“也许吧!”女记者又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车子还没有开到黑呼乎的山脚下,远处已经响起了直升机的镙旋浆声。听起来就在不远处盘旋,但夜色的掩盖只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他们来的挺快!”刺客的话音未落。一面火箭弹网便如同天降火流星扑面而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飞机的指示灯,等发现这红光屁股后面还带着烟的时候,火网己经在我们车旁炸开了。
坐在车中的我只来的及感觉一阵黄沙扑面,先听到沙粒和弹片击打在挡风玻璃上的刮响。然后是玻璃破碎钢铁扭曲的声音。冷风还没来的及吹进驾驶室,我就感觉车头猛的被掀起,身体后仰两个前轮翘离了地面,胸前的子弹带沉坠的压在胸前,膝盖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盘下方,虽然有冬装军裤顶着,可是骨头上的钻心疼痛,仍逼出我一头冷汗。
爆炸瞬间便结束了,重归平静的沙漠让人误以为刚才只是偶尔刮过的一阵大风而巳,只有仍金鸡独立的巨大车身保持微妙的平衡倒立了片刻,然后轰然侧躺在了沙漠中,没系妥全带的我滚过悍马巨大的中控台重重的摔在副驾驶位的唐唐身上。全副武装的我加上自重,足有百十公斤,砸的瘦弱纤细的唐唐发出“咯喽”一声呻吟便闭过气去了。
人头朝下的撞在车内的金属支撑架上后,头盔保住了脑袋没有撞破,但我听到脖子里面的骨头轻脆的响了一声。心中一惊!我下意识的顿不得身处何境,奋力甩动四肢扑腾起来。等感觉到四肢撞击硬物传来的疼痛,“瘫痪!”这个恐怖的字眼才顺着泊泊汗水从我体内流出。
“怎么回事?”我掏出枪射穿了头顶的车窗,然后拉着窗口引体向上爬出了车舱。等连滚带爬地从沙子里站起身的时候。一架老式的米-24直升机头朝下栽到了不远处的沙地上。
“怎么回事?”剧烈爆炸然起的火团照亮了失去灯肖的前路。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奶的?”我声音未落,身后刚从沙中爬起的狼人发出了同样他咒骂。
“射击我们的直升机自己掉了下来?”水鬼从燃烧的军车旁站起,满脸都是沙子。
“找掩护!建立防线!”狼人打断大家的猜测叫道:“有人受伤吗?”
逃命时来不及拿长枪的我赶紧躲在一座小沙丘后面,握着手枪面对黑漆漆的夜幕。因为我同样发现远处有几个黑影在向我们这个方向移动。
“我很好!”我先自检了一遍:“只是失去了枪和头盔。”
“我也是!”刺客正在倾倒的车内努力帮助杰丽向外逃。
“我受了点轻伤,但没有关系!”水鬼看了眼身边只剩底盘的军车,摸了摸被汽车碎片削飞的背包和大片的军服,借着火光我可以看到他背上的皮肤也被削飞了一条,黑红的血水喘着背股流进了腰带内:“但我问车的一名记者和两名美国兵完了。”
“把陶式导弹从车上卸下来!”狼人手里有机枪和望远镜:“我们有‘玩伴’了!”
我赶紧跑向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军车旁。打开固定件把陶式反坦克导弹从发射塔上卸了下来,杠在肩上一脚深一脚浅的跑回了原本藏身的沙丘。
“塔利班还有直升机?”我趴在地上打开陶式发身战地红外观察镜,远处几辆杂牌坦克正编队向山里行进,其中三辆巳经掉转方向成品字形向我这边开来。
“听说有5架老式的米25直升机。”水鬼顾不得后背少的那个块皮,扛着“标枪”式反坦克导弹跑了过来,趴到了我左下方的沙坑中。
“哈!我们真幸运,5分之一的机率分配到数万军队中竟被我们撞中,真应该去买六合彩。”我打开陶式反坦克工作站的单兵支架,将它沉重的发射部架好:“不过,我不明的是这东西怎么会自己无故掉下来?”
“俄罗斯出口的米25只有可安装支架。没有战斗具的。这些飞机上的火箭发射筒是自装的。在这种夜色下仍清晰可见的尾烟,绝对是重型火箭弹,不过这类重型火箭弹只有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才会用它。因为火箭弹飞出去时产生的尾焰浓烟会包住机身,导致发动机吸入废气而停车。”唐唐好不容易从车窗爬出,刺客蹲在打开的车门上从后车厢取出反某甲武器扔给下在的杰丽,让她传递给其它军人:“显然这架机上的驾驶员经验并不丰富。”
“听着!这些坦克一旦进入射程便开火。射击后立刻转移阵地。其它人分散开些保持掩护姿势,否则他们一炮就可以将我们全部消失了。”狼人接过刺客拖过来的“标枪”重型导弹后说道。
“咚!”一声炮响,其中一辆比较先进看起来有点像T72M的主战坦克率先在3公里外开炮射击,而其它性能落后的T54和T6c则断续向推进。听到炮卢和炮弹着地间的时差是最令人恐惧的时刻,因为你不知道那该死的炮弹会落在什么地方。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会让人产生身边空气动荡的错觉,似乎那看不见的铁块正排开空气向你飞来。这错觉又加深了恐怖的程度,直到爆炸声伴随着惨叫轰然响起,那颗提到喉口的心才掉回肚里。这次我依然幸运,炮弹打在了燃烧的军车照亮的地带,一个刚从四脚朝天的悍马中挣扎着钻出的美国兵还没跑出两步便被炸开的车门从背后削碎了上半身。两条脚在跑出一米远后才“扑通”一声摔在沙面上,孤单的冒着热气。
“不要看着你的导弹,要看目标。”狼人的声音提醒我:“陶2是红外线半主动制导的老式导弹,你要用瞄准县对准目标才能击中。”
听到他的话我才想起以前在教科书中提到的东西,赶紧把制导瞄准具调回远处发光的T72身上,这时在空中转了半天的弹体才拖着尾巴飞向目标。火光闪现!T72M被击中了正面,没有挂装反应装甲的主战坦克在可以击穿500毫米的重型反坦克导弹打击下,像炮仗炸开的火柴盒一样全身冒火、四下飞散。
二战中的美国士兵曾说过,面对钢铁怪兽的坦克,再强壮的士兵也只能趴下颤抖。相比那时的我们应该感觉到幸运,因为我们手中有了屠龙的宝剑。也许脆弱并不锋利,但它让我们不再感到渺小
2楼
yalien 发表于:2005-9-22 13:50:00
“哟吼!”看着远处炸开的步兵天敌、钢铁壁垒,几个趴在沙丘后面的美国大兵禁不住欢呼起来。毕竟坦克做为步兵天敌的传说巳经深深烙印在每个陆军士兵的心中,见了屁股后面冒烟的就忙跑,是小股步兵奉为圣旨真理,如今,亲身感受到科技差距带来的生死之别后,幸存的希望又重在心中燃起。
“快转移!转移阵地!你个傻B!”在狼群里呆的时间长了,还真不习惯的看到战场上竟然有人比我还迟钝,不得不伸手拉住身边女兵肩上的救生带,把正在欢呼的“小甜妞”拖离了巳经暴露的发射点。
还没跑出两步,重型车队奔驰引起的大地微震便静止了,我知道这意味着逃离的阵地的时间所剩无几了,于是越发拼命的蹬地希望自己能飞跃而起远离身处之地。松软的沙地让人感觉如同跑在口香糖上一样,扛着百十公斤的发射站更是没有可能跑得快。即使这样,背着大包的唐唐也落后我五米之遥。
“嘭!轰!轰!轰!”刚才所隐匿的沙丘被炮弹贯穿,巨大的沙浪夹杂着浓烟从屁股后面席卷而来。顾不上肩头的武器,抛下负担我便一头栽进了沙土中,沙浪从我背上吹过兜住头盔的外沿拼命的向前拽,下巴的头盔固定带勒在喉结上方切断了气管通畅,憋的我无法呼吸,仿佛有人抠着盔沿想把我脑袋从脖子上拔下来似的。
接连不断地炮击在四周爆开,气浪一波高过一波。头盔越勒越紧,强烈的缺氧让我感觉自己的脸皮发麻发胀,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出自己现在脸色一定是“紫气东来”,“祥瑞”的不得了。矩短几十秒的炮袭如同几个世纪一样久,怎么也结束不了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挺过这一阵的意志越来越松动,手指也开始拼命的在盔带上抠扯起来,想把这要命的东西解开。终于解开了后,气还没喘匀。冲击波又钻进了松开的盔缝,像吹风筝一样把它带上了高空。
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才觉的后悔,用在这时有点意境不符,但的确是我此刻心中所想,尤其是在沙石像小刀一样刮上裸露在外的头皮后。
“空中支援呢?”我在无线电中大声咒骂着:“塔利班的飞机都到了,他们还不到?操!”
“呸呸!我***怎么会知道!”听起来狼人也处于黄沙埋身的惨状中:“老子都能看见哈迪斯的地府长什么样了。”
刚才呼唤的美国兵现在也没有了声音,再也没有人为刚才击毁了几辆老破车高兴了,一个个向鸵鸟似的拼命把脑袋向沙里钻,仿佛薄薄的沙层便可以抵挡致命的炮弹一样。
“美国佬……可……没有警示……过我们这里有……这么大的车队。”刺客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无线电通讯出了问题:“美国人……那一千多颗卫星……干什么用的……”
“注意!刺客。注意!刺客。检查你的通讯设备,检查你的通讯设备。我听不清你说什么。”我按着喉节上的振动式话筒大叫起来,边叫边检查自己的腰上的无线电接收器。我也弄不清是他的设备坏了,还是我的坏了。
“该死!”刺客的声音在炮声中消失了片刻后,重又清晰的出现在频道中:“兄弟们!卫星传输电台没来得及弄下车,看样子成炮灰了,大家把单兵电台从被动模式调成主动模式吧!”
“操!这样的话我们的通话范围不就局限在三十公里内了?”我把无线电从被动调成主动模式后。大家的声音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就在我调好无线电后坦克的炮声意外的嘎然而止,我担心对方停炮是开始向这里挺进,于是拿过趴雇我身边的唐唐的望达镜快速爬到坡顶,伸头向远处张望了一眼,没有夜视仪和热成像的普通望远镜除了几个红点其余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破东西!我在心中咒骂又滚回坡下,在沙面上寻觅了半天才找到巳被沙子掩埋过顶的陶式发射站。等我费动地拖到坡顶架好再看时,对面远处的坦克巳经调转车头沿着车队远去的车辙快速驶离了这里。夜幕中只剩被击毁的四辆老式坦克冒着烟在远处“呻吟”。
“怎么回事?这些混蛋竟然跑了?”我看到狼人刚把反坦克导弹重新装弹,还没来得及架好,听到我的话同样不可思议的抱着望远镜冲上了沙丘。
“简直不敢相信!”狼人坐回沙面上,回头看了看身后熊熊燃烧的车队:“我们这里死里逃生呀!”
“没错!奥丁大神保佑!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咱们怎么这么倒霉?竟然碰到塔利班压箱的家底儿?”托尔提着一个瘦小的美国兵从沙子里钻了出来,随手将他向地上一扔便瘫坐在那里。
“大奇怪了!他们要是冲过来,我们顶多弄打掉两辆坦克,他们那么多人搞定我们简直易如反掌。看看食尸鬼那家伙,竟然连把长枪都没有。难道他打算用手枪干掉一个坦克管的重型部队?”刺客抱着枪从远处的黑暗中凑了过来。来到车队近前看着燃烧的军车和我手里可怜的Mk23摇摇头笑了。
“确实!”我看看自己手里的手枪尴尬的塞回枪套内擦了擦脸上的沙子:“我还没有开始为战死害怕,这些人就跑了!是不是有人在后面追他们?”
“不太像!”狼人一直雇观察这无法理解的奇怪现象。过了好半天才肯定对方的确走了,但他仍不愿背对巳经无人的敌方战线。
既然脱离了危险,眼下首要之急便是去为自己弄支找枪。幸好我自己的车只是被炮弹掀翻了而巳,虽然少了一半但后面的屁股仍在。一脚深一脚浅的跑到那半截后斗边。里面多数东西巳经不知哪里去了,压在车下的武器中也只有TAC-50的枪管仍是直的。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说幸运了!
“我们伤亡重吗?”我整理好武器才开始关注那些美国兵的死活。
“全在这儿了!”水钣满脸血但却没有伤口,看来和他同车的“乘客”都“自然分解”了。我数了数面前的人,除了四个叫不上名字地美国兵其它都是熟人。
“二十一人剩十个半,这种情况下巳经极不错的了!”我拍拍看着地上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伤兵发呆的唐唐。
“他受伤了!需要医治,怎么办?”唐唐看着丢失了齐腰断掉却仍未断气的战友慌乱的抓住狼人的胳膊摇着,急得双眼含泪五官挤成了一团。狼人看着地上稳死的二等兵后,扫了眼另几名面色苍白的美国军人。抽枪便要替这个可怜人结束痛苦,却被边上唐唐等人拉住了手。
“你不能这么做!”肩部挂彩的杰丽早巳趴在旁边吐了半天。因为正好有段肠子掉在了她的眼前。
“他的动脉血管被高温烧焦封闭住了,不会有大出血症状。我们就看着他痛死吧!”狼人收起枪的动作让眼巴巴速求一死的伤兵徒然激动起来,可是失血过多的他张张嘴却说不清话。只能勉强挤出一句:“给……我!给……”
在狼人收起枪后,在场的人都看着地上的伤员无言相对起来,除了风吹过烧得正旺的军车时引动火焰的“呼呼!”声,但只有那人露在外面的肠子蠕动时产生的粘连声。吧叽!吧叽!的在静无声息的夜空中喷洒着一种叫恶心的感觉。
“结束他的痛苦吧!能不能不要那么暴力!”破烂的大肠里泄露出熟悉臭气,给人多了一种温热的感觉。在看着战友肠子散发的热气几秒钟后,唐唐等人便改变了主意。
“我来吧!”栽拭拉开人群走到了那个伤兵的面前,从衣领下枢出一颗不大的胶囊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氰化物,吃下去便会死但很痛苦。”我又含出一只吗啡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一只吗啡。我给你颈部注射后,你的会陷入昏迷,然后我会给你放血,你不会感到疼痛在梦中便到了天国。”
伤兵眼神在我手中的两种药物上打转,那为难的表情让我感觉自己很残忍。让一个不想归去的人挑选自己死法,比亲手解决敌人要更刺痛我的灵魂。剧烈的痛苦没有给他时间仔细考虑。迫使他的眼神停在了氰化物上。
我把药丸放在了他的牙关,示意他如果准备好了便可以去了。他感激的看了看我,但仍下不了决心合上牙关。他颤抖着留恋身边的一切,那目光几近贪婪。但当最后从大家眸光反射中看到自己恐怖的残躯时,他终于绝望了、也醒悟了。
他合上了嘴,氰化物强列的反应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缓缓地、如同沉浸在瑰丽的夜色中,他的眼神舒展了!
看着星光代替了他眼中的神彩,我伸手扫合住他的眼睑,把士兵牌扯下来递给身后的唐唐。然后没话找话的对其它人说道:“好了!既然我们和基地失去了联系,看在上帝的份上!告诉我有人记住了山里要寻找的那支武力搜索队的频段是多少。”
沉默!
“那附近的英国佬呢?”
还是沉默!
“Ok!我们没有了卫星电台。没有车,也没有了水。而基地在两百里外,任务目标位置不明。”我感觉脚底下粘粘的,抬脚一看发现左脚军靴中间嵌着一块弹片,裂缝边上黑黑的粘了一片沙粒,我伸手捏住弹片露在外面的尖角一拽,一片棱形的铁片带着血水从脚底转移到了手心:“太棒了!现在我要用一只挂了彩的脚去爬那该死的山。真是个好运的周末!”
“我们都这样了,还要去爬山?还要去救人?”那几个叫不出名的一等兵听到我的话,立刻不情愿的跳了起来:“现在,我们才是需要被救助的对象,我们应该呼叫救援。”
“让我来告诉你,孩子!你们的无线电隔层楼都听不清,你还想什么?想飞机从我们头顶飞过的时候再和他们打招呼吗?”刺客收拾好东西,径直向远处的山区走去:“而且动动脑子,如果你在家门口发现了不怀好意的敌人,会放心的让他在那里等援军来吗?也许那些装甲部队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理我们。但我拿脑袋和你赌,天一亮大批晚上没有夜视仪不敢过来的塔利班武装,全像潮水一样涌来。”
看看表巳经后半夜了,再过两三个小时便天亮了。托尔他们都知道刺客的话绝对是正确的,于是便跟上他向山区进发了,只有那几个美国兵看着地上的尸体为难的伸着脖子对我问道:“我们就这样把他们丢在这里?如果那些人来了,不会破坏他们的遗体吗?”
我脱下军靴从边上死人的脚上脱下他的防寒靴,没想到竟然不是军队统一配发的,而是意大利的SCANPA登山鞋。虽然尺码大了点,但还不错挺舒服的。好命!
“长官?长官?”我正为弄到双非常满意的靴子高兴,没有注意到边上的几个美国军人的问题。直到他们开始拉扯我的袖子,才转回注意力:“什么?”
“他们的遗体怎么办?就扔在这里吗?”
“你们想背走?”我包好脚换了及袜子,多带袜子是从车臣学回来的。
“我……”刚才责问我的大兵看了看满地的碎肉无言以对了。
“把大块的扔到火里烧了!弄完了要记得跟上。”我穿好鞋心情愉快的跟在狼人他们后面向山区行去。在走了两公里后,唐唐他们便从后面追了上来,而且没有背着尸体。
经过被击毁的坦克旁时,我们停下欣赏了片刻自己的杰作。21世纪的武器对付60年代老家伙,虽然胜之不武但仍心有愉悦,闻闻钢铁炙烤过的气息也带有成就感味道。
等我们走到了山脚下塔利班武装经过的道路时,我们也从遗落在地上的东西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放过我们了。那是一代的大米上印着uN字样。在开战前阿雷汗塔利班政权官员从联合国在阿富汗的一个粮食援助办事处夺走了大约1400吨粮食,现在数万塔利班军队躲藏在深山中,不能吃石头过日子,想来这车队追得便是那些抢来的粮食。
“看来你们这一伙可是有得磨了!”我向边上的美军咋舌道:“有了这些粮食……够他们躲在山里看上几年雪景了……”
但其实我保存留了半句没有对这些新丁说,那便是如果这些家伙走这条路进山,那么前面等着我们的绝不会是几十人的小股流匪,我对这次进山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3楼
yalien 发表于:2005-9-22 13:51:00
在和塔利班交战的这几年中,我们从不在冬天发动进攻。”
这是我前段日子坐在热气腾腾的沙漠中透过望远镜欣赏远山飘雪的奇景时,一名阿富汗反塔联盟的一名后勤军官说的。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了。
磕掉脚底冻结的积冰,原本薄如烤饼的积雪渐渐掩过脚面,抬头向上看着林线以上的白雪皑皑的山顶。走在前面的狼人他们已经陷入了过踝的深雪中,看起来越向上走,雪层越深。这让我想起刚到这里时美军提供的一份关于阿富汗地理和气象的简报,上面曾有段关于山区的介绍当时留给我很深的印象。
上面说阿富汗地外帕米尔高原的西南,自然环境十分恶劣。全境85%的地方不是崎岖的岩石就是险恶的谷地,大部分地区的海拔在5000——6500米之间,在连绵起伏的兴都库什山脉南北两侧都是干旱的沙漠或长有矮草的草原,地形复杂。据有经验的当地军人介绍,在阿富汗地实施作战运输和补给时,10辆坦克也比不上一头驴。
关于气候部分提到,阿富汗的气候属于大陆性气候,其特点是冬夏气温差别悬殊,昼夜温差大。全国大部分地区夏季炎热干旱,冬季严寒多雪。夏天最高气温可达40摄氏度左右,冬天气温会降到零下40摄氏度,这已经比得上西伯利亚能冻裂钢铁的温度了。通常情况下,在阿富汗中部和北部地区11月底就进入冬季,有进冬天甚至会来得更早。从11月中下旬到下一年4月的冬季期间,大雪会封锁所有主要道路,积雪最厚可达3米。炎黄子孙请支持炎黄中文!!
虽然现在的天气还没有糟到这种地步。但刺骨的寒风已经轻易穿透并不甚厚实的军装。把布料包裹中人体温度带走。经过三小时地消耗,我甚至感觉手里地金属枪管比自己的手温暖。
“扑咚!”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我回头看到唐唐正被身后的队友掺起。从她头晕,心悸,气短,嘴唇发紫却脸色潮红模样看来。她应该是有了高原反应。
“不要帮她!她需要自己适应。”我推开那几个男人:“头疼吗?如是只是头晕乏力,这是很正常的。”从她的救生药袋中翻出抗高原反应的能量液递给她:“少说话,慢慢走,多饮水,慢慢吞咽”说完看着其它几个男兵指了指他们背包的肩带:“把它弄松点,那东西会压迫肩部的血管,影响肢体供氧。在平地上也许没有关系,但到了这个高度会要你的命的。”
“谢谢!”唐唐喝了这种美国军方专门为他们提供的高原专用能量液后,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到是边上地女记者杰丽除了有点疲劳和害怕外一切正常。
“你身体到是不错!三个小时爬升了1700米竟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厉害呀!”我看着瑟瑟发抖的女人笑了:“是不是常登山呀?”
“我家在阿尔卑斯山上有座小屋。我和父亲经常在海拔3,4千米的高度野餐,这种程度难不倒我。”杰丽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身体好的理由都不是用天天有锻炼那样的中庸套路。炎黄子孙请支持炎黄中文!!
“你老爸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狼人看到我们后面慢下来,便打回头过来查看,正好听到杰丽的话。于是一边帮那几个大兵整理行装,一边漫不经心问道:“莫非,卢旺达大屠杀后,运输中丢失的部分死难都家藏,被他搞走了?”
“放屁!你才偷死人东西呢!”杰丽听到狼人的话立马抓狂,看上去她和父亲的关系挺好。没想到接下来地话我就不爱听了:“你们之中连吃死人肉的‘食尸鬼’都有,偷死人的东西估计更不在话下,所以不要把自己干过的事拿来和我父亲这样高尚的人做比较。不然只是自取其辱!”炎黄子孙请支持炎黄中文!!
“嗨!小妞!我认识你老爸而且交情不错,不代表我允许你侮辱我的队友。食尸鬼这外号不好听,但是我兄弟的人品绝对一等一”狼人前半段话让我心里很受用:“虽然死人肉这家伙常吃,但我从来没见过他昧过死人的东西。”
“我操!我就知你个王八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正查看GPS的坐标听到他后半段明褒暗损的孬话,气得差点把手里保命的电子设备砸过去。
“你……你们……怎么不发愁?”一个颤微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回头找了半天才看到一个大兵低头掩脸小声嘟囔着,仔细看才认出来,原来是那个在检查站打俘虏把枪托打掉的家伙。晚上天黑没看清都谁跟来了,现在才发现是他。
“怕,子弹就不打你了?”狼人整理好女兵的装备后,拍那家伙的肩。
“嗨!后面的跟上。雪越来越大了,别掉队!冻死了我可不管埋。”刺客是尖兵走在最前面,已经翻过了眼前的山坡。炎黄子孙请支持炎黄中文!!
“跟着我们的脚印,不要走偏了!阿富汗的山区地雷多,前苏联侵略阿富汗打了10年,它在只有2000多万人口的阿富汗,埋藏了3500万颗地雷,以阿富汗的人口算,一个人一颗有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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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埋着1000多万颗地雷,每天要炸翻80个阿富汗人,这种机会你们不想轮到自己头上吧?”我边走边说,身后原来蛇行的美国大兵听完我的话立马向跟屁虫一样贴过来,亦补亦驱踩着我的脚印不敢越雷池半步。
水鬼在无线电中听到我的话接口道:“听说按照今天的速度,想把阿富汗的所有地雷都扫清,还要4300年!每天要炸翻80个人,那4300年能炸死多少人?阿富汗人还不都给炸没了?”
“管我什么事,我又不是阿富汗人。”听到水鬼挑我的语病,我也懒得和他解释什么叫概率了。
贯通阿富汗全境的兴都库什山脉到了这里基本上都是石山。植被本就少地可怜。夏季从远处看都是灰不拉叽地。现在下了雪到处更成了滑不溜手的冰场。稍不注意就有滚落山崖的危险。
按照地图的指示,我们走到中午才接近昨天扶宵基地给我们地坐标。我们已经不敢抱着救人的念头,只要能搞个电台叫架飞机把我们运回去就谢天谢地了。等我们趴在山头上看到远处被击落的黑鹰直升机周围焦黑的山岩和数米宽的弹坑时,连一向乐观的狼人也皱起了眉头。炎黄子孙请支持炎黄中文!!
“太棒了!全军覆没,任务结束。”水鬼眯眼向下看去。雪地的反光让人眼分不清层次。现在仍是阴云密布,等天一放晴没有护目睛的情况下,雪面反光很容易刺伤人眼。
“不!你看那些还没有被雪掩盖的脚印,明明他们已经逃离了这里。我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没有看到吗?……”唐唐和身边地几个美国兵听了水鬼的话马上不乐意了,指着飞机旁一行远去脚印叫嚷起来。
刺客白了一眼边上叫得脸红脖粗的美国兵,连骂他们的意思都没有。不过那表情已经告诉这些家伙,你们都是白痴!
“少废话!长官说话有你们插嘴的份儿吗?”我拉紧身上的雪地伪装甩手敲了身边一名大兵的头盔一记。炎黄子孙请支持炎黄中文!!
“你们根本不是我们的长官,如果是我们的长官,根本不会放着有难的同胞见死不救。你们只是惟利是图,见利忘义的拥兵。是战争流氓!”女兵唐唐别看身材娇小,胆子倒挺大。一句话不但把狼人和我们说楞了,就连身边的队友也被他露骨的指责吓住了,尴尬地低着头不敢看我们也不敢看她。
场面顿时冷住了,大家似乎被凛冽的风雪给冻结,面面相觑无人吱声。沉默成了所有人处理现在情形的最好方式。
“这是你们大家的共同的心声吧?”过了一会狼人才又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看去,观察敌情的同时撂下一句。炎黄子孙请支持炎黄中文!!
前些日子,我因为一言不和杀了别人整队人马的事早已经在军中传的沸沸扬扬,几名美国兵加上女记者都不敢回话。生怕一句话不对招来杀生之祸。
“你们训练了多久便被派到这里?”我按住要发难的水鬼接过了;狼人的话茬。
“三个月。”
“三个月?只参加了基本训练、射击训练和基本技能训练便让你们进入实战了?”
她的回答让我挺意外的:“你们勤务支援大队有没有进行山地作战的训练?”
“恩!有提过!”唐唐为难的想了想,最后一无所获的承认:“但不多。”
“噢!那你看到那些脚印时,只想到他们还活着,可有没有想到这些人为什么向山下跑,而不向我们现在的位置来?要知道那个方向可是深入敌人的纵深,会陷入重重包围。”我指着离我们不远,半山腰的迫降点问道。炎黄子孙请支持炎黄中文!!
“也许是因为他们降落的时候,这个位置有敌人火力,他们没办法过来。”
“很好!可是这个位置的敌人怎么能穿过岩体,在视线不可及的障碍物背面轰出弹坑来?”我指着离我们更近一步的山坡上突出的被炸掉半截的巨大岩石问她。
“也许是手雷!”边上的一个大兵插花,说完便被同伴从后面扇了他一巴掌。那么大的坑,也只有他这种白目会以为是手雷炸出来的。
“那就是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好在敌人炮火的覆盖下,,他们向这里跑便会损伤惨重。”杰丽·麦尔斯很聪明第一个明白了我的意思。指着对面隔着一座山头的高峰说道:“我们现在的位置正好是峡谷拐弯处的尖点,三山并行,两高夹一低,对面山头设有火炮,要想逃命只有向下跑让中间的矮峰拦住敌人的视线。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出去便回暴露在敌人的炮光下!”其它大兵也意思到。原来我们几站在敌人的炮口下面说话。两个本人站地挺直地高个军人。立刻不自觉的矮了半截。
“没有人会拖着火炮去追逃命的!”刺客这时候才追加了一句,然后指着对面级远处雪白一片的山坡说道:“从炮击着弹地追击轨道看,他们应该在我们的1点钟方向。斜上二十度左右。”炎黄子孙请支持炎黄中文!!
“怎么算出来的?”杰丽偷头凑到我眼前,手里拿着个小录音笔
“根据最后的着弹点。以中间的屏障为参照点,射击位置应该就是两点的延长线上。从弹坑炸开的倾斜度等,可以看出炮弹射入的角度。”我拍拍头上的头盔:“
如果我头盔里地弹道测算系统仍能用的话,可以根据几处着弹点进行测量,能得出非常精确的敌军位置,但现在目测只能估计个大概。”
“我看不到火炮的阵地。太多的山洞,他们一定藏身其中。”狼人和刺客用望远镜观察了半天后回到了大家身旁:“但看到了大片GSR(火药残留物),很新!是新雪开始后才出现的,还没被完全掩盖住。”炎黄子孙请支持炎黄中文!!
“看起来有人在光天化日下冲过了他们的火线。也许是那些英国佬!”我坐到身边的巨大岩体后面。重新缠紧枪管上的伪装布条。
“可能他们没有离开的很远,我试着呼叫他们。”刺客走到远处去联系英国佬。
“我们不能再站在这里了,他们太显眼了!十公里为都能认出我们来。”我指着没有雪地伪装衣地大兵和记者,土黄的沙漠军衣在白雪的世界显眼之及。
“到那个山洞里去躲躲!”狼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天然山洞,一路上这种山洞我们没少见,不是人工挖出来的或打通的。但都是已经废弃了,想来是当年对付苏联人的。
“好的!”我带着那些大兵和水鬼一起躲进了山洞。干燥的天气蒸干了山洞里所有的水分,除了洞底几团焦黑的大便证明这里有人经过“留念”外,没有其它什么能显示出此洞是藏兵洞的迹象。
“感觉怎么样?”水鬼凑到杰丽身边递给她一根高能巧克力棒,这东西难吃的要死。但却能补充人体在寒冷情况下急需的热量。炎黄子孙请支持炎黄中文!!
“还好!就是感觉有点向做梦。”杰丽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他没想到会跟我们到这里来,更没想到会被坦克炸翻车,自己出了包相机外什么也没有剩下,穿的衣服还是一个美国大兵借给她的。
“跺跺脚!感受一下地面对你的反震,会给你一种真实存在的感觉。”水鬼抱着自己特制的7。62毫米M#N#M#机枪蹲在地下卡年着外面的雪:“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闲着没事,干嘛往这种地方跑?死了也没有管,这不是犯贱嘛!”
“记者的天职便是及时,客观和公正的报道战争的真相,让人门感受到战争的残酷,更深刻地的体会和平的弥足珍贵。我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杰丽此时完全没了千金大小姐的娇纵和身为女性的软弱,一股大义凛然的正气让人不可正视。
“你感觉你看到的东西都能见诸与笔端吗?”我看她一副理想化的样子不禁想给她降降温:“想想你被没收的那些照片和联军新闻官的那副嘴脸。”炎黄子孙请支持炎黄中文!!
“我有言论自由!”杰丽经过这么多对词仍坚信不移:“这是宪法赋予我们的权利。”
“是吗?”刺客拿着无线电走进了山洞:“我就帮几个政府解决了些言论过于自由的舆论监督者。最后他的死因从其他同行的笔下出来的时候成了意外。嘿嘿!”
“你——————。”杰丽瞪大眼看着刺客:“你真的是名刺客?”
“难道我们的外号是叫来好玩、的吗?”刺客从手里的地图上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那他呢?难道……”这时所有人的眼光再次聚集在我身上
“嘿嘿!嘿嘿!”刺客只是阴笑不说话,但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我要吐了!”唐唐和杰丽两个女人捂着嘴跑向洞底深处。
“好玩吗?”我看着一脸恶作剧得逞,洋洋自得的刺客冷冷的骂了他一句。太多人用这件事作弄人,我已经激不起什么火气了!炎黄子孙请支持炎黄中文!!
“呵呵!我们联系不上英国佬。奇怪的是!竟然联系上一队加拿大人。他们和187旅在100公里处的山区正和敌人接火,接到我们的求救信号竟然还让我们去支援他们。哈!傻X!”刺客在GPS上标注好得到的坐标,然后用红外线把数据传输到我的
手机上:“看样子整个山区都布满了敌人,通过
加拿大人的电台,已经把我们遇袭的事传了回去了,但是基地给我们的回信很有爆炸性。”
“是什么?”水鬼站起来看着一脸苦笑的刺客。
"听说关押昆都士和塔卢坎战俘的恰拉江监狱发生了暴动,犯人攻下了军火军占据监狱的工事,抓住了几个CQA的特工,正好联军打的不可开交.所有原定前来帮忙的空军,全部调回去镇压暴乱去了。"说到这里刺客环视了洞内的不到十个的队友
苦笑一下:"另外,昆都士的守军举白旗了!"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炎黄子孙请支持炎黄中文!!
"但为了削弱敌人的力量,联军曾故意放走了数批混在逃难队伍中的塔利班武装人员,据说那些家伙中有约3000多人正撤向这里。估计是要进山……"刺客说完面带忧色的
担心道:"我们后路被切断了,只能进不能退了!"
4楼
yalien 发表于:2005-9-22 13:52:00
“三千人?说你在开玩笑。刺客!说你在开玩笑。”水鬼瞪大眼晴看着口出惊人之言的刺客,难以置信的叫道。
“不是一批就有三千,而是分成数股。”刺客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个数字加上山里的截兵,他自己心里也打颤。
“那些反塔联盟的人真是废物,连缴了枪带手铐的犯人都能让他们抢了枪。真是不敢相信!他们脑子里注水了吗?”听到没有空中援助后,几十美国兵都急了,连记者杰丽都害怕了。美国能如些小伤亡打下阿富汗,最大的优势便是制空权。如果没有了各种随叫随到的战机做后盾,铁打的士兵也难挡住了铺天盖地的子弹砸。
“你怎么知道那些犯人抢枪暴动是意外?”我虽然也心里发毛,但忍住没有报怨,只是拉紧衣领打了个哆嗦而巳。
“你什么意思?”女记者是很聪明的:“难道这是……故意安排的?什么类型的陷井?欲擒故纵之计?”
“是不是欲擒故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监秘发生了暴动,官方武装动用武力去镇压,死多少人都不会有第三方提出异议的。而且即使是暴动者抢得武器,其战斗力也不会比投降者强。为对付些手无寸铁的暴动者,在美国空军和美英特种兵的协同作战的情况下。打了都一天还没有结果。看来冲突程度很高,那见的人也不会少。”我咬了口巧克力,冰天雪地里保持身体热量比任何重要:“但这都叫合理损耗。”
“恰拉江的监狱我去过,我记得那地方应该能装800人左右吧,听说这次抓的俘虏最少有五千多都关在那里,生话条件一定没有办法符合那个叫什么战俘什么的条约来着,所以一直没有向各国记者开放。
看样子昨天我们看到的那几车人就是从那里运出来的,再加上这次镇压过后。估计那里的生活条件就可以向你们开放了。“水鬼看着杰丽和唐唐他们不可置信的表情。微笑着替我进一步解释:”听说不就是你们这些记者一直提出要去观看战俘的待遇和人权状况吗?”
“你话里的意思是说我们逼死了那些人?”杰丽听到这里急了:“我可背不起这么重的罪责。”
“你是说我们美国军人纵容这种屠杀?”唐唐和伙伴同样生气了。
“这不是秘密!只不过你们是新兵,时间长了迟早会知道的。我们只不过提前告诉你而巳。”我看着这些新兵,感觉他们和我刚从中国出来时那么相像。当时同样我痛恨屠夫他们在我面前不停用惨酷到令人作呕的言语重新描述这个罪恶的世界,但现在我重复了他们所做过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新丁早一步接受一个事实,那便是强者生存!
这是战场上唯一的真理!
他们越早接受这个真理,越能卸下心理负担激发身为战士所应有的能力,而越有战斗力越能增加我们从眼前的困局中幸存下来的机率。
“没时间废话了,我们要离开这里……”狼人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我们要赶在后面的逃兵追上来之前离开这里。”
“收到!”刺客看了看仍一脸天真无法置信的几名大兵,失望地摇摇头用法语对我说:“食尸鬼!看看这些家伙,你明白当初屠夫为什么执意要把你带进这个圈子了吧?有人生来就是战士的料。”
“你的意思是说我天生就是杀人的料?”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黑黑的巧克力渣子看上去和地上的干燥的大便一个颜色。
“那是你的本质,就算我不说也不会改变。”刺客学起了屠夫的语气:“我只是提供了你发挥天赋的舞台!”
“真是太感谢了!哈……哈……哈!”我虽然嘴里在笑,但脸上却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因为虽然我巳经尽量去疏远身边这些新兵,但相处的时间越长,还是会发觉自己接受“某些问题”的速度确实有点过快了。这打破了我一直坚信自己本质不坏只是环境所迫的信念。
心情郁卒的走出洞外,雪花重新打在脸上,湿冷的空气让世界感觉上清新的有些少点什么的感觉。
“后面那些逃兵最好快点追上来,好让我们去干掉几个头上包尿布的王八蛋!”身后陆战队中唯一的一个戴有婚戒的男兵再次看到被炮火轰下的武装直升机旁破碎的凯夫拉头盔后,满是怒气的对身旁的队友号召道。
“注意!”我扭头看了一眼其它几名脸上潮红的士兵,正色的警告道:“你们都从战报上知道,昆士道的士兵多是外籍志愿者,也就是雇佣兵。这些人来自世界各地,不全是黄种人,其中白人和黑人也为数众多,而且逃命的时候没有人会仍一副穆斯林战士的装粉。而且美军军服并非难搞到。所以,我现在郑重的警告你们,除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外,任何不认识的人都是值得怀疑的。明白吗?”
“明白!”几位原本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士兵恍着的表情,让我感觉自己又把他们从危险边缘拉开了些距离,这么想后便会有种挺舒服的成熟感。
“好的!”我笑了笑:“记住我的话,当我们停下休息的时候,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聊天上,因为现在的情况下我们不会有很多的机会停下了。”说完把三点式枪带套到脖子上回头向前面带路的狼人追去。
“我们到哪里去?”杰丽没有很多负担,所以走起路仍有余力说话。
“深山中一个小村庄。那里曾是穆斯林游击队反对前苏联”圣战“中的一个难民营。”
“那里没有敌人把守吗?”杰丽低头下看,喘着粗气从没过小腿的积雪中拔出腿后问道。
“正好相反!那里有大把武装人员坐镇,而且地形极为复杂,到处是相互连通的山洞,那是名副其实的迷宫。从招降的阿雷汗军官所绘制的部分地图来看,那里可以与希特勒自杀的地堡有一拼。”我掏出GpS系统示意给杰丽:“从卫星拍摄的热能感应照片上看,塔利班至少有数千人藏身在那里。而且那里有大量的电子数据反应,应该有大型的尖端通信设备。可能是山脉中主要的军火供应站和指挥控制区。美军相信塔利班抢来的1400吨粮食虚该就是运向那里,所以才派人去攻打那里,我们想得救就要向那里走。那些美国兵本来就是要去打探那里的武装力量的,他们明白只有到了那里才能得救,所以脚印所指的方向也是那里。““攻打那里的是那些加拿大人?”
“没错!你应该对加拿大军队挺有感觉的。”我笑了笑:“你不是住在加拿大长吗?”
“没错!但那是小时候,现在我只在圣诞节回去陪母亲一段!”
杰丽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毕竞我有自己的事业!”
“当然!”我没有说什么,欧洲人对待双亲那种平淡的态度,是我这个东方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绕了个远路让过守军的防战,黑夜再次降临我们才进入了山区深处,感觉到身边的色彩渐渐消失后,拥有各种高科技装备的大家心里的安全感大大增加。白天的时候望着远山近林,生怕其中一发炮弹打来的惶恐被带上夜视仪后清晰的视界打消。夜战是美军单兵小队最拿手的技能,是美国在过去二十年的冲突中总结出的自己最大优势,所以哪怕是做饭的炊事员都深诣夜视仪的使用方法。
我抱着狙击枪跑到队伍前去替换狼人当尖兵的时候,被他给一把拉住了。
“别急!”狼人努力的抽动发红的鼻头,企图从空气中捕捉什么讯息的样子让所有狼群的成员都警觉起来。
“怎么了?”我调节自己的夜视仪急忙四下观察,不论是微视还是热能探测都没有发现周围有敌军存在的迹象。
“我闻到了什么味道!”狼人慢慢走到杰丽的身边,蹲下身在她脚下的雪里抛挖起来,不一会手里抓着一团黑不拉及的东西出来。
“什么东西?”我凑过去还没看清,巳经明白是什么了。因为草叶被消化的气味巳经告诉我这是驴马的粪便。
“有驮队从这里经过!”狼人话说完大家己经明白周围应该有村落或据点。
“多大的队伍?”我看着仍在雪堆里挖粪便的狼人。
“二十到三十头驴子的队伍。是外地人!”狼人扫掉浮雪露出下面被踩实的蹄即。
“你怎么知道?”带婚戒的美国兵是他们几个中最年长的,所以有什么问题都是他代问。
“阿富汗的驴子都是1。3不超过1。4米高,是阿富汗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从这个蹄印看来,这些驴子都有1。6米左右,比较像活动在中国和巴基斯坦的西藏野驴。而且以前由于塔利班武装派别控制了全国近90%的领土,因此阿富汗毛驴这种战略资源大多被塔利班所控制。现在怕美军进山,己经连私人的驴都充公带走了,所以北部不可能找到这么大的驴队了。”狼人在驴子的蹄印旁清扫出一大片人的脚印后指着其中一对比较明显鞋纹说道:“典型的巴拿马式花纹,从前脚掌起脚的位置看。鞋底内有保护双脚免遭刺伤的金属片。从靴底的厚度看,这是丛林作战靴。欧美联军都是配有两双军靴的,平常穿沙漠作战靴,上了山就换成了厚重的防寒靴。但这些人没有,看来是些习惯在热带跑,没有上过高山的家伙。”
“那他们现在脚一定很冷。”我想起丛林作战靴上的排水孔就笑了。
“嘿嘿!没错!那靴子的透气性可是极好的。”水鬼他们在边上也笑了。
“这么小的驮队不可能是拉那批粮食的,那他们运的是什么?武器?”我扔掉手里接过来的驴粪拍拍手。
“不知道!从蹄印的浮浅看。应该是满载!”狼人指着不远处的山头:“向那个方向去了。”
“我们去看看!”刺客站在远处警戒着,通过无线电和我们交流意见:“也许那里有大功率电台。”
“好!”狼人点点头:“我们必须再和加拿大的那群人联系上,不然跑到他们前面的话,就会死的很惨。”
“好的!”我抱着枪率先向狼人先前所指的山头爬去,受了伤的脚底因为冰冷的关系所以木木的没有什么痛觉,但每迈一步都有种要从中间碎裂开的感觉,让人心里毛毛的。
爬到了山头向下看去,依稀看到在群山环抱之中有座小村落。被低矮常绿树木和浅木林环绕中白雪覆盖的低矮屋顶是最好掩护,如果不是房檐下透出的微弱灯火,这么远的距离我们肯定发觉不了它。
“发现一个地图上没有标注的村落。”我用暗语在无线电通知后面的其它人。不一全儿,他们便都跑了上来。
“我们下不下去?”我从背包中抽出Tdc—50粗大消音器套到枪管上,利用热能探测器可以初步探到村落里大约只有二十个多人,其中半数都集中在一间大屋内不知干什么,周围也没有任何警戒的地堡或山洞。
“下去!”狼人卸下身上的背包说道:“刺客和食尸鬼你们两人负责掩护,其它人跟我和水鬼下去。除了武器弹药不要带任何东西。”
身边顿时响起了一片稀稀索索的响动,那几名大兵毕竟是军人,虽然紧张但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并不会怯阵,一个个握紧手里的M4步枪眼中闪动着害怕但兴奋的光茫。
“你跟着我!”我拉住跟在刺客身后向前走的女记者。面对胜负莫测的实战,她也没有往常那么多的问题,乖乖的和我呆在了最后面。
“抓紧时间休息,过一会儿我们就离开这里。”狼人果断的说道:“如果这里的男人就在附近驻守的话,听到女人要生孩子的消息,很可能随时回来。”
正说着话,无线电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是我们在外面警戒的士兵。
“有敌人!”我当机立断吹天了身边的灯火,屋内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是不是他们的男人回来了?是不是附近山里的驻兵听到枪声起来了?”片刻不安的揣测后,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各舒巳见。
“安静!”刺客的低吼像巨掌一样捂住了其他人的嘴巴。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凑到窗口向外张望。黑暗中呼吸声和心跳达成了一片,成了小屋内唯一的声响。
我戴上夜视仪从门缝向外看去,除了绿绿的一片雪景外什么也看不见。刚打开热能探测器,对面的雪地里突然白光一闪,一发子弹无声无息的击穿了我面前门板……
5楼
yalien 发表于:2005-9-22 13:53:00
根本没有思考的空间,全靠本能长了长身子。等半拉弹头撕穿防弹衣的装甲扎进肉里,我才确定自己是腹部中弹。然后才感觉到自己像被人大力踹了一脚般的飞退,前趴的身子被顶成倒坐,屁股还没有挨地肚皮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像热漆浇在身上一样烧的要命。
‘他们有……咳!咳!啊!……’我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被子弹冲击力到的胃部,便被强力挤压出了所有的东西。胃酸加上难闻的消化物从口鼻中喷出,打断了我要出口的警示。
‘他们有夜视议和热能探测器!’狼人看到我被隔着门板击倒,第一个意识到我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意。
‘没错!’我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头顶着地好不容易才吐净了嘴里的残渣,咽了点口水湿润被胃酸刺激的同样火辣辣的食道支唔出声。但是我并不明白,他怎么会看到我的,因为我的伪装衣和作战服都有防红外探测功能,在热能探测仪上是看不到我的。
‘梆!梆!’两声木头被击穿的声音响起,屋角内蹲着的一名女人被穿墙射杀。而另一发子弹则打在我刚才所在位置挡住的一名美军士兵的背包上。他是名辅助机枪手,包里面装的是为机枪手提供的大量弹药,击中背包的子弹打在了弹链上,引爆了背包里的子弹,然后便是骨牌式的连锁反应,周围大量的子弹都被击发了。黑暗中他就像个冒火的大烟花,不断有火弹从背上射向四面八方。所有他背对着的人都倒了霉,因为引燃的弹药像机枪一样对着后面地人喷射起来。
“扔掉它!你这个笨蛋!”我不怕子弹炸死他,到担心子弹打到我。话音未落。水鬼的惨叫便印证了我的灵验的第六感。
“我操!”看着正在卸背包的美国大兵突然一顿停住了动作,然后直接垂直的躺倒在地上。身体被仍在压在身上乱射的子弹冲力顶的不断弹跳,让我想起了在芬兰附近钓到的那只15公斤重地大马哈鱼,它被扔在般甲板上时也这么扑腾的。
子弹不断从四面八方射来,穿透木墙将躲在墙角的十几个俘虏全部枪杀,唐唐同样被击中一枪在胸口。直接震晕了过去。但在被我挡住的那名士兵中枪倒地后,便再没有子弹打向我这自躲藏的角落,躲在门后和墙口下地刺客和狼人也没有中枪。
“他们看不到我们!”我一把拉过昏迷中的唐唐。卸下她的背包后压在身下,尽量用自己的伪装衣盖住她。狼人和刺客他们也把杰丽和幸存的美国兵拉到身边用防寒衣挡住他们散发的红外热能辐射。
“我们也看不到他们!”在枪声稍停后,狼人抬头向外面观察了片刻无奈的说道:“他们也有防红外作战服。”
“他们是自己人?”水鬼捂着屁股趴在地上,咬着牙哼哼着。对方拥有夜视仪和红外探测器我不意外,因为苏联解体时曾有不少老式的这种装备流传到周围国家。但防红外探测作战服是在发达国家的特种部队都属于高级装备。阿富汗这种穷乡僻壤再有钱也买不到这种东西。
“有可能!”狼人调节夜视仪半天后放弃道:“有办法探测到他们的无线电频率吗?我们需要和他们谈谈。”
“DJ不在这里,我们身上的无线电没有那个功能。”刺客搂着一个家伙看着我和狼人说道:“顺便提一下,你们太狡猾了。把美女都抢走,留给我一个大胡子。”
“干!你碰到我的伤口了。”水鬼捂着屁股给了身上的小子一巴掌。
“也许我们应该打开窗户大叫一声!”因为肚子上的伤口我搂着唐唐却不敢压在她身上。双手撑地趴在她身上的姿势感觉有点熟悉。
“好主意!你去!”刺客作了个请的手势。他用披风把自己包的像个棕子,连眼皮都不想露出来。还没凑到窗前我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从钉在窗框上破碎的羊皮缝中传来的风啸声,比足球裁判的哨声还大。
“嘘!”在我们还没有想出任何对策的时候,从山顶吹下的强风中送来了一丝丝的雪被压平的摩擦声,俯卧的地板上的我轻轻的感觉到一记震颤后,利用声带震动器无声在无线电中传递道:“他们来了!”
“操!看不到他们。”刺客捂住怀里的人的嘴四下张望半天无果。
“我也是!”狼人的小鬼放弃不便的长枪掏出手枪,作好了室内近战准备。忍住肚子上的巨痛,从腿侧取出MK23打开保险,对刺客和狼人分别指了指前后两个窗口,对水鬼指指自己和他又指了指门,要他和我配合守住前门。
小鬼点了点头,拉过地上一具尸体推到门前,但并不把门堵死。由于他下身受伤行动不便,便把披风留给了身上的士兵,自己爬到了门边挨着尸体脸朝上装死。
而我则拉起两具尸体堆成了临时的防御工事挡在身前。等一切弄好了后,我才发现身上的唐唐已经醒来,睁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发现我注意到她时竟然对我笑了笑。
看到狼人和刺客分别掀起夜视仪,从杂物袋掏出铝箔包,打开后挑出了赛卢姆安全发光棒中照明能力最强的银白色型对我摇了摇。那是一种携带方便,使用简易,价格低廉的照明具。采用一种易弯曲的塑料管制成,手指粗细,内装有两种无毒化学溶液,其中的一种装于悬浮安瓿(密封小瓶)内。原理有点像灭火器,使用时将塑料管折弯以压破安瓿,使两种化学溶液相混合而产生化学反应,发出无热,无焰,无火花的明亮的冷光。光的颜色有红,黄,绿,蓝,桔黄和银白6种,发光时间为30分钟至12小时,依型号的不同而异。该安全发光棒可在风雪天及水下使用。不需火柴,打火机或任何电源与导线等引燃装置,并且压裂安瓿也不会对人的眼睛,皮肤造成伤害。狼人他们拿出地那种是我们潜水时遇到混浊的泥水时使用的,光线强度比得上手电。看样子他们是想利用对方使用夜视仪在强光下过曝的原理,给他们出其不意的一击。老办法!但屡试不爽!
正当我也要取下夜视仪的时候,手指无意间触动了调节热成像灵敏度地转盘。顿时眼前的一切变成了光亮一片,班驳的闪光区域像毕加索地涂鸦一样无法分辨其本质。天才给我们配备新热成像仪时。曾自豪的声称此东西性能已超越所有其它同类产品,为展示其优越性能给我们看过这种图象。说这种亮弱不同的色块表示其探测能力已经可以区分0.01摄氏度的温差,加大功率后灵敏度可以赶得上探测石油和矿藏的光子探测机器而不用保持在零下190度的工作温度。但却由于过于灵敏失去「炎黄魂」观测对象的纹理细节。人眼没有办法区分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被大家嘲笑是“伟大的无用进步!”
但是现在我看到的影象去和当初不太相同,外面零下三十度的低温成了浅灰色的背景,所以其他一切如同曝光成相的摄影底片,虽然看不出形态,但我发现原本是树和石头的地方成了稳低不变的稍深白色条块。诡异的是另有些极细小的色块却闪烁不定的高亮显示。
等我看到同样高亮的音色火焰从我身前窜起时,我突然意识到这些高亮显示的色块竟然是人的呼吸。没错!从肺里呼出的热气温度高达37度,虽然被红外辐射布料掩盖住了,但热传递在空气中仍有效。与其口鼻部位接触的空气温度仍会上升。如果不是极灵敏的机器当然发现不了这种差别,但天才提供给我们「炎黄魂」的“伟大的无用进步”却捕抓到了这种细微的差别。
来不及调节显示强度和通知其它对友这一发现,因为我可以确定的看到有名敌人已经快速凑到了窗下,从他行进和蹲下的战术姿态是前来投手榴弹的,如果成功那么我们全都完了。
“手榴弹!”我大叫出声,单手抓起身边的Tac-50反器材狙击枪,像用手枪一样对着那个亮斑开了一枪。巨大的枪口火焰像闪光弹一样耀白一切,高亮的白光刺的眼睛都睁不开,我赶忙关了热成像功能,眼前从银白闪回了淡绿一片。眼睛还没适应切换回来的界画时,便听听到了木门被踹的声音,眯着眼看到一名黑影一脚踹开房门想要冲进来,但房门开到半途被水鬼摆放在地上的尸体挡住卡在那里,「炎黄魂」挡住了他半边视线。他的反应非常快,瞄了眼地上的尸体,便抠着板机向门板正后方并迅速向后退去。意图在撤退的同时,把藏在门后的敌人扫成破布。可惜的是大胆的水鬼并没有藏在门后,而是正对着他的脸,等他发现地上的两具尸体只有一具是死人时,已经被水鬼的G304扫断了脚一头载倒在地。与此同时,狼人和刺客对着后墙造近窗口的位置上也是一阵狂扫打的木屑乱飞,枪声停后才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响动。
“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我收起手枪拉动枪栓退出打过的弹壳叫道:“他们要扔手榴弹炸我们。”
刚说完,一声爆炸从我射向的角落响起。原本夹杂泥糊的窝墙被炸开一个大洞,子弹夹杂在风雪中从四面八方通过豁口砖进了屋中。没有了屋墙的阻挡,借助夜视仪帮忙,对方可以比较清楚看到屋内的物体,这一轮射击明显不是无的放矢,数发子弹就打在我眼前的尸体上。“噗嗤!噗嗤!”的声响,让我担心面前的肉块能不能阻挡住对方的子弹穿击。
“啪!啪!”两声轻响,狼人和刺客顾不上戴1,先折亮了发光棒。把手里白炽灯管似东西扔到了豁口外边,顿时1中的弹洞成了太阳一般的光团,挡住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
“我们是美国人!我们是美国人!”一个美国士兵挥着手对屋外喊叫着。第三句还没有来得及出口,便被一枪打在了他胳膊上。被打飞的肢体告诉所有人,数百米外的狙击手听不到他的声音。
这时候,我成像仪屏幕上的图象可有意思极了。所有射击的枪口像夜空中星光一样闪个不停。我冲几处闪光点打了几枪,但打到对方附近的子弹仍起到了威慑作用,闪光点立刻便转移了阵地。
“我们从屋里出去!”我拉起身上的唐唐冲边上的其他人喊道:“对方有16人,可能是渗透排,应该配有火箭筒和榴弹发射器。”等我们跌跌撞从后窗户跳出去时,对方攻击手也动用了手里的反坦克火箭筒。两枚弹头把脆弱的小屋撕成了碎片。大块的木头从天而落幸好没有砸到我,不然非折筋断骨不可。
从埋过头的雪堆抬起头,枪声没有了屋墙的遮挡听得更真切了。我拉起唐唐和浪人他们又重新跑回燃烧起来的木屋旁,希望借火光和散发的热量作掩护。
“开枪!”我对身边的女兵大叫了一声,打断她上气不接气的强喘,“可是他们不是有可能是友军吗?”男人大口大口的呼吸有缺氧的征兆。但脑子还能反应过来,知道我的披风把自己裹的紧紧的。
“管他是谁?你不开枪的话,他们就打死你。就是你爸也得给我开枪!”我的热能探测仪被身边燃烧的小屋影响的无法正常工作,眼前一片银白什么也分辨不出来了。
还能动弹的美国士兵纷纷靠在屋墙边上开始还击。不管是作为火力点还是吸引火力的饵,都大大缓解了我们几个的压力。
“把他们扶到远处那个结了冰的柴垛去!”我指着水鬼和不知从哪拾了把M4的杰丽,对正在向远处射击的唐唐说完,然后扭头对浪人和刺客喊道:“是ak步枪,不是英国佬。”
因为长期接触的缘故,所以现在我也能听出对方使用的是ak系列步枪,那种与众不同的射击节奏和响声,每次带给我们的都是亲切和紧张。
“不一定!特种部队可以选择自己的武器,小口径在雪原作战的能力比较差,说不定他们专门挑了ak74也一定。婊子养的!“狼人刚把脸伸出墙角便被一记点射打了满脸泥:”我听到了米尼米的声音,他们的火力太强了!“
“我看到他们的火力配置,似乎是4:4:8的不均衡配置。”我慢慢的调节热成像仪的敏感度,可是仍是被身边的火光影响,什么也看不到。
“没错!”刺客对着越过墙体盲区的一名敌人放了一枪后,回头说道:“他们开始低估了我们的战斗力,估计把我们误认成了阿富汗人。
所以采用的是三角方阵,把重火力和阻击手留在了后面防止我们逃跑,所以折了第一组突袭小队。“
“嘿嘿!”我和狼人都笑了,对方用的三角方阵,是以三个火力【扇面,将面向目标区的三个方向以两组的尖端指住,而在进行攻击时转为口袋包围战术,而分配方式则有许多种,最简单的配置方式是由两个火力组左右包夹,而斥候与指挥组则合并为第三组,在第三面对敌人进行清楚确认的工作,但这种分配法由于第三组的火力过分薄弱,而很少受到采用。
“把热成像仪的灵敏度调到最高,你可以看到他们的呼吸。”我赶紧把自己发现的秘密告诉其它人。此时天色已经隐约发白了,加上雪地的反光有种错觉天已放亮了,只是月亮仍挂在半空而已。
“我操!还是算了吧!”刺客和狼人调了一下便又放弃了:“什么也看不见了,还打什么呀?”不断打在身边的子弹不给我们反复调试的机会,对面的家伙仗着火力优势,展开双纵队斜线进攻,从两个方向要包夹我们。
“你们两个守这侧翼,我到别处去!这个地方太热了。”我试了多次,确定挨近身边热源的时候。绝对没有办法使用热成像后,便和两人打了个招呼,抱着枪匍匐爬向身后远处其他木屋。
但卡在防弹衣夹层里的弹头,像根扎进我身体的洋钉,不断在皮肉中晃动。每次抬起胳膊,便感觉自己的腹部像被剖腹了一样。金属弹体不断在伤口中磨檫。除了痛第像火烧外,还有种爬钉板的的感觉。
还没有爬到地方一种金属的反光吸引了我的目光,我看到一个巨大的东西从我们后方地山脊后面一个隐蔽地滚了出来。起初我还以为那是一辆俄罗斯T-50坦克。但在装主炮的地方却是一架四管的ZSU-23-4型高射炮。通过瞄准器可以看到穿着长袍地高射炮手露出炮塔。当车子停稳后炮塔转向前方,那竖立在炮塔处的四个23毫米的金属管里便开始迅速射出一股浓浓的烟,杀伤爆破燃烧和拽光穿甲燃烧弹轰鸣中拖着粗亮的轨迹轰在我们对面地山坡上,密集的火力散布,将正推进中的左则小分队打的人仰马翻。
这种突法状况把我们和对方都弄晕了。用高射炮打步兵,明显就是塔利班这种武装地风格。可是他们能发现对面伪装的参透部队,竟然没有发现帮助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方的伙伴已让我们差异了,但我和狼人更奇怪的是这辆自行高射炮是从哪跑出来的。
对面山坡上的参透部队虽然没有想到。这时候我们会跑出来帮手但却没有慌乱,左则小分队立刻停止推进,找好掩护躲了起来。而右侧的分队则迅速从鞭长莫及的村尾突入了我们躲藏的村落。并从高射炮低射界的盲区,利用反坦克导弹打瘫了大发淫威的钢铁战车。
可是还没等到他们喘口气掉过来头来招呼我们,数发迫击炮便从山顶准确的落在了击毁炮车正要撤退的三人小组身上。看着一片红雾散去,白雪染红后的灌木林。现在可以明确的知道这些人应该是联军的士兵,是帮他们的忙打塔利班还是呆着别动再看会热闹。我和狼人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帮忙?长官!”唐唐想到刚才打死自己战友的便是这些人,指着被炮火炸的抬不气头的“盟友”为难的问狼人。
“你过去的话,不论是谁都可能喂颗子弹在你漂亮的小脸。”狼人看着打的正火热的两帮人马:“我们赶紧向上爬。等到天亮后,这些人看清我们也是侵略者时,可没有人能帮我们的。”
趁着两帮人打的火热,我们剩下的七个人用了几分的时间,爬到了半山腰高射炮被击毁的地方。这时候,天已经亮了,近在眼前的山洞中数名塔利办分子一边说笑,一边对着山下狂轰猛炸。等发现我们再去抬抢时,狼人和刺客带着唐唐他们已经然用先发制人的强大火力扫清了道路。
小心翼翼的钻进这个昨天没有人的岩洞后,我们才发现塔利班部队的迫际炮阵地隐蔽得很好而且发射的炮火出乎意料地精确。是因为他们炮弹打击的精确位置。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正规部队。我们拿下的两个山洞建造的非常精细,一个里边有厚实的干泥加固和“射距装药卡片”,这些参数标示了任何可能的敌方阵地的距离和位置。另一个比较宽大的洞内一名头戴坦克头盔的负伤战士趟靠在光溜溜的石洞壁上,身旁仍着俄罗斯的先进夜视装置,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在天黑后和美军补丁一样看得见周围事物。
“食尸鬼!狼人!过来看!”刺客指着那名血流不止,奄奄一息的阿富汗小伙子。起初我不知道他让我看什么,等过了一会,我才从血水冲洗出的石缝中的闪光看出端儿,原来这个小伙子身上面的山壁竟然是一条裸露出地表的金脉。
长长的兴都库么山脉从东北向西南,将这个国家一分为半,土地贫瘠却埋藏了多多的地下包藏,地上只长草,地下却长金子,象大多数中亚国家一样,‘芝麻开门,财源滚滚’。但可惜招来的淘金者却都不是本国人!
6楼
yalien 发表于:2005-9-22 13:54:00
“我们什么时候去救下面的那些人?”杰丽指着被炮火轰的躲在木屋墙后不敢动的武装小队,距离太远强攻手已经根本没有还击的能力了,只能靠狙击手借些障碍物阻挡迫击炮的火力后乘机零星还击。
“那群混蛋!管他们去死,老子累成这样还不能坐,还不都是这群王八蛋害的。”水鬼在托尔的搀扶下捂着屁股扶着山壁喘着粗气恨恨的骂道:“上帝保佑!打烂他们的屁股才好。”
“等一下!”我打断他们的讨论,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对唐唐他们指着洞口说道:“守好洞口!我脱一下衣服。”
“都什么时候了,你要干什么?撒尿?尿在裤子里便好了,像平常一样!”狼人接过我满是秽物的伪装衣在雪地里蹭起来。边上打的热火朝天,我们这里却一边宁静,没有任何人发现我们已经打下了这里,没有无线电等现代通讯设施也有好处。
“你常尿在裤子里?”杰丽抱着M4卡宾枪对洞外的炮声并不是显得惊慌。这是军人家庭出身的好处,也许她对看到的不公正现象感到震惊反胃,但对于家人描述过千百遍的战争场面并不会无所适从。
“不常!”我用牙咬住射击手套将它扯掉,光手解开防弹夹克,密封的防寒衣刚解开,蓄存在我衣服里的血水便从衣缝里涌了出来。
“喔喔!老兄!你这回不只尿裤,还尿血了!真丢人啊!”水鬼痛的一条腿打颤,努力用单手按住膝盖压抑住单腿的上弹,刺客正在给他查看伤口。
“没有你痔疮爆肛丢人!”我不敢上掀防弹衣,怕仍卡在防弹衣里的子弹把伤口扯烂,把防弹衣完全解开才敢垂直把防弹插板从身上拔下来,上腹靠近肋侧的地方一个手指粗的血洞便显现在所有人眼前。
托尔把子弹从防弹板上抠下来后,上下打量后仍给水鬼:“50普通弹。你可真幸运!如果是被甲或钢芯的,你就完了!”
“是挡在我面前的原木拼凑的房门救了我。”我看着伤口周围被护板分散的弹头冲力所震出的淤青。我知道光靠防弹衣和插板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挡下这么大口径的子弹,全凭多了那层挡在我面前的厚有20多公分的木头,弹头才没有射穿防弹板。
“我们没有时间做那个了!”我看到刺客从水鬼屁股后面取出弹头还给他缝合了几下后,又转头向我走来,挥挥手说道:“随时有人可能过来,发现我们躲在这里后就完了。”
说完撒了点止血粉在伤口,然后掏出代替缝合线的弹性胶布。拉长后粘在伤口上,胶布的收缩力把翻开的皮肉重新拉到了一起。伤口合并时一阵刺痛如钢针扎心一般,疼的我双腿打颤、隔膜一阵收缩竟然打了个饱嗝。
我伸手摸了摸才发现,刚才伤口处理太匆忙,身穿木头的弹头上夹带的不少木刺没有来得及从伤口清除出来,结果现在一锅浆的都包在了肉里。
“怎么了?我看看!”狼人摸了摸我捂着的伤口检查了一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用那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弄的我尴尬的摸摸头笑了。
“没有关系!只是包了几根木头渣子,比较严重的是你的尾肋骨折了。你要小心!不要压断了!”狼人检查完我的伤口指着其中一块紫里发黑、黑里发红的淤青嘱咐道。
“我没事!”我拍开狼人的手,便想穿回汗衫。但却发现沾了血水的衣料已经冻成了冰块。冻在一起的衣边揭都揭不开。
“穿我的吧!”结了婚的美国兵从背包里翻出一套备用汗衫递了过来:“虽然你没有我高,但体格比我壮多了。穿我的应该会合身的。”
我接过那件汗衫后,没有立即穿上,而是和狼人他们一起定定看着这个男人。
“怎么了?放心吧!我没有穿过的!”结婚男看大家都注视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不是这个!”狼人一把将他拉到眼前,伸手将他背后半人高的背包抢了过来,扯开绳结翻起里面的东西。
“你干什么?就算你是我的长官,也不能随便翻我的东西呀!”结婚男看到狼人不断的把他的东西翻出来扔到地上急了,扑过来要和男人拼抢。
“这***都是什么?备用军靴、备用军衣、防毒面具、生化服、组合式睡袋系统、单兵帐篷,这个是什么?尿袋吗?”狼人不断从那家伙的背包里翻出大量物资扔到地上,最后掏出一个巨大的塑料制物件不知是什么的晃动着。
“那是我的单人便携式浴室!”结婚男吐出一个令大家怦然的单词。
“什么东西?”其他人也好奇的凑近,扯着那块塑料翻动起来:“这不就是个大塑料袋吗?”
“什么呀!这可是我老婆从美国给我寄来的淋浴袋。”结婚男想抢淋浴袋却被狼人一脚踢开。
“你这是干什么?野餐吗?背着这么多没用东西,还能打仗吗?还想从这雪山中走出去吗?”狼人把里面各式各样奇怪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上骂了起来:“还有你!那个小妞。估计你背后的包里的废物更多都给我掏出来扔了。背着100多斤的东西,还跑得了吗?看你们刚才爬山时的速度,要不是有子弹在那催着,你们估计上都上不来。”
“把那些有的没的都扔掉,除了弱药,食物和医用品。什么都不要带!轻装上件。不然便死定!”刺客看着地上的这些东西,再看看剩下的两名美国兵摇摇头说道。
“可是你把我的睡袋拿走,这冰天雪地里我们怎么睡觉呀?”唐唐看着扔掉的睡袋不舍极了。
“我们不睡觉!”我穿上结婚男的汗衫,将血水淹透的防寒里衬和军装又重新裹到身上:“这种凉冽的寒风和零下几十度的低温能使熟睡的人在几分钟内就得上冻疮,即使躲在睡袋和帐篷中也无济于事。”
“渴睡了那怎么办?”
“坚持!”这是寒带作战的终极训练,要求作战人员数天数夜都不睡觉。我们最多曾半个月不眠不休的在科肯斯的雪原上逃脱过挪威“猎人”的追捕,那简真是恶梦中的恶梦!
“多长时间?”
“等我们回到温度不低于零下十五度的地域且屁股后面枪指腚眼的时候!嗯!!干!”我忍着剧痛重新裹紧满是血冰的军装。冰冷的感觉顺着皮肤疙瘩鸡皮先瘩窜遍全身,将原本因失血已经开始发冷的体热再降了降温。
“节约弹药!我们没有多余子弹挥霍了!”狼人抱着手里的机枪检查过自己身上的弹药后,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弹药补给手挂了!”
“那代表什么?”杰丽看着我。
“代表我们没有持续的火力压制敌人的还击,容易被突破防线和接近。”我看到水鬼同样抱着机枪对我摇了摇头。
“带上他们的家伙!”我把结婚男手里的枪要过来,卸掉弹匣后把弹药袋扔拾唐唐和杰丽。才看着她上的M72B1突击步枪又指了指边上的RPK弹药箱:“只带弹鼓和加长弹夹。”
“我不会用AK。”结婚男捡起地上南斯拉夫产的轻机枪,入手比他常用的M4要重近一倍,这让他极不适应。
“首先。没有人生下来便会用枪。其次,这是7.62口壮的RpK轻机枪。你想让女人用这东西?一梭子打不完她们的肩膀便会脱位。”我抱起自己的TAC-50时,牵动伤口痛的我手一软差点拿不稳这支重达10公斤的大家伙。
“好吧!”结婚男看了看两个女人的瘦小身材,又掂了掂手里上了弹鼓后又增加了一公斤重量的机枪只好答应。
“我们没有问题吗?”杰丽看到我痛的连腰都挺不直,而水鬼则站立不稳的样子担忧道。
“只要你不拖我们的后腿就行!”水鬼吃了点东西补充完热量看着杰丽,对她的担忧不屑道:“顺便说一下,你最好扔掉那些摄湘机和镜头包。”
“相机便是记者战斗的武器。扔了它我拿什么保住我的事业?”杰丽听到水鬼的话立马做出了强烈反应。
“现在开始!你的武器换这东西了。你要用它保住你的命!”刺客拍了拍她胸前的M4步枪走出洞去。
“美国人的飞机来了!”狼人看着外面天边出现的几个黑点说道:“下面那些人肯定是不知哪一国特种部队,他们顶不住要援军了!”
“把频道调到美军通用频道上。我们便能和飞行员通话。”我提醒刺客时耳朵中已行响起了直升机机师的声音:“锁定目标!准备进行攻击。”
“嗨!AH64的机师注意!不要攻击被击毁的高射炮后面的山洞。我是美军陆战队刑天上尉。乒籍号是……”我掏出美国军方提供给我们的士兵牌,把上面的数字照样念出:“我重复!不要攻击被击毁的高射炮后面的山洞。”
过了片刻。对方才回了话:“身份核实!不攻击高射炮后面后面的阵地。”
五架阿帕奇直升机由远及近。最后悬停在小村庄的上空,利用70毫米火箭弹对一直打炮的山顶开始轰炸。在瞬间倾倒了300力多枚火箭后。又开始用30毫米机关炮开始扫射一切可疑的目标。我们洞顶的积雪被爆炸震塌,雪崩一样倾泄而下,垒了有半人高。
“弹药耗尽!我们要回基她。”打完最后一发子弹后,机师扔下句话,便掉转机头准备离去。
“等等!叫你们来的是哪支队伍!把他们的通信频率给我们!”狼人看见飞机掉头马上冲着无线电叫了起来。
“频率是225.975MHZ,317.662MHZ,440.107MHZ三点跳频,XM加密……”设置军用无线电最麻烦,大家各自使用专用机器,遵守独特的跳频标准。设备在一定的超高频段范围内进行跳跃式发射信号。跟据设置的程序,不断地从一个频率自动跳到另一个频率上发送信息,接收端配有高度同步装置,使它能自助跟踪发信端的频率变化,同步调频接收。要真正地做到同步,必须达到收发双方她调频频率相同,跳频的序列相同。跳频的时钟相同。三者缺一不可。
为了能摆脱跟踪式干扰机的干扰,现在的通讯设备的跳频速率都能达到5000跳/秒。如果不知道对方的跳频频段,跳频时钟、序列和加密方式,想联系上对方简直是作梦。
“我要走了!太阳出来了!”机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去。
“为什么这么急?多停一会儿,会死呀?”唐唐还没有记住对方说的东西,不满地埋怨道。
“他们有苦衷。有些情况飞机是不能出动的。比如昨天晚上由于风雪极大地降低了能见度,武装直升机和轻型战斗机将陷入危险。白茫茫的大雪会造成飞行员‘雪盲’,导致飞行员完全看不清地面目标。而现在,太阳马上就要从东边出来。归航的方向是西方。太阳光照射到雪面上的反光会使这种情况更糟糕。”这是我在从鹰眼的口中学到的飞行经验.
而塔利班武装也没有让对方轻松溜走的意思,十数发RPG肩扛火箭拖着尾巴。缓慢地从地面爬上天空,开始追赶掉头地阿帕奇,准备“亲亲”它的屁股。其中几发是从远处地我们来时的方向打上天的,看样子进山的“外籍圣战者”已经接近这里了。
速度其慢的RPG火箭在这种宽阔的空域很难打到机动性世界一流的“长弓”,对方看到连尾尘都吃不到的火箭全都落空,马上换上了高射机枪,127毫米的子弹虽然无法穿透‘阿帕奇’直升机的装甲,但是它们能对直升机造成足够的损害并迫使其着陆。
看着五架AH64中国在密集的火网中挂彩,但拖着浓烟硬是跑了。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美国佬造飞机的观念有用,皮厚才是硬道理。
被这些家伙一通狂轰乱炸,头顶上原本就不甚热闹的炮火便完全息声了。突如其来的平静让战场上所有人都不适应,这也让边上呼叫下面队伍的狼人的声音显得极突兀。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们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狼人不断的呼叫,但对方一直没有回应。
“死完了?还是无线电缄默?”水鬼听了片刻抬头看着其它人满脸疑问。
“也许死完了!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大家都看到那些火箭弹了,那些佣兵已经非常接近这里了,还有没暴露的队伍,谁知道最前面的兵马到哪了?”刺客指着RPG射上天最近的位置说道:“我们要离开。马上!”
他话音示落,无线电缄默便被打破了。一个虚弱的声音透过电子信号挣扎着传到我们耳中:“我们是英…英国…皇家…陆战队。”
“太棒了!”水鬼捂着屁股笑了:“这算什么?误伤?我有人身保险吗?王八蛋!”
“你们现在处境如何?伤亡有多少?”狼人伸手打断水鬼的叫骂。
“二人轻伤,六人重伤,其余阵亡。我们需要帮助!”对方说话断断续续大口地喘气,看样子和我们理解的轻伤不太一样。
狼人看着我们其它人,用眼神征询大家的意见。但从刺客和水鬼漠不关心的表情看来,是没有任何救助这些袭击过我们的友军。
“我们要去救他们?他们是自己人!”唐唐和杰丽看到我们脸上的表情马上意识到了我们达成的共识,激动的喊叫起来。
“即使他们刚杀了两个你的队友?”上山的时候美国兵还有四个,现在只剩两个了。
“那是误伤。”唐唐思想变通的倒是很快。
“美国战机刚刚轰炸了这里。任何附近的塔利班或基地组织成员都能猜到这里藏有一队联军小队。如果我们下去救人,只会被他们赶来的援军包围屠尽。你想过吗?”我看了看边上一直不言语的结婚男:“很明显你的战友想到这一点了。”
“艾哥·拉维达,你不支持我?”第一次认真听到唐唐正式叫出结婚男的全名。但这位中年人并没有她想像中无条件的支持她的意见。
“我结过婚了!我有老婆和孩子……”结婚男并没有把话说完,潜台词便是:不想老婆当寡妇,孩子当孤儿!
正说着洞外响起了枪声,听起来离我们很远。守在洞口的刺客扭头冲我们叫了一声:“屁股后面的逃兵已经翻过山头了,看样子是发现那些家伙了。”
“好!不用再讨论了!我们现在就离开此地。”狼人说完看一眼愤愤不平的唐唐和杰丽:“他们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你们怎么有这样?你们抛下的是战友,他们同样有妻儿等着他们回去。”杰丽泪眼朦胧的控述我们,然后眼神扫到我和水鬼:“你们两个也受伤了!如果到了紧要关头。难道其它人也抛下你们两个逃命吗?”
杰丽的质问非常严厉和残酷,直指不久之后便极有可能成为现实的问题。
“正确的选择总是痛苦的!”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有了多年的思想建设,但心头仍是一阵抽痛。
“没错!”水鬼给的答案也很迅速:“我不想死!但更不想你们陪我一起死!”
7楼
yalien 发表于:2005-9-22 13:56:00
联军战场上流传着三句格言:“谁敢争第一‘,这是行动神速的sas突击队员的口号;’力量和荣誉‘,是’匕首特遣部队‘总部的作战信条;’速度、奇袭和猛烈打击‘,是’三角洲‘特种部队的做法。
与这些充满力量与热情的口号不同,“从不迟疑,毫不怜悯!”是狼群的生存手册。从文学角度听起来似乎缺乏自信,甚至带些萧索的自卑和冰冷的残忍。丰富的感情一直是被狼群摒弃,因为它会影响作战决断,但这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而不能接受者的命运就像沙漠里的河床一样-枯竭了!
连续三天不简短行军耗尽了大家体力,这种机械式的行进仿佛永无尽头。大地上满眼皆是铺天盖地的白,没绕过一座山梁,便会看见前方是更多、更无尽的曲折往复的雪覆山梁,他们的面貌都一模一样,都是那同一种噬人的苍茫,当雪景从情趣昂然变成单调,人的心情便开始烦躁,等烦躁积累到令人作呕时,便是寒带行军的痛苦进入了前夕阶段。
季度疲惫和困乏像个无形的巨大蚊虫,贪婪的吸干了所有的经理后仍不放过我,酸麻的空乏感从五脏六腑向上顶的人头重脚轻。每走一步我都觉得自己摇摇欲坠,那种失衡感觉让我想起小时候母亲买个我的‘不倒翁’拿大顶式的倒着立起来,千方百计但却稳不住他沉甸甸的屁股的感觉和现在是多么地相似。
双脚已然没有了知觉,被失血掏空热量的身体冰冷一块,冷风吹来没有阻挡地便穿过身体向后漂区。突突跳的眼皮像吊了铅块。稍不注意便摔了下来匝住了视线。伸了伸始终弓着的腰身,肋扇间的剧痛抽走了些眼皮的重量。让我从“睡魔”的捆绑中挣脱出片刻。
借着痛苦换来地清醒,我嗅了嗅被雪花擦拭过的空气,清冷,深邃,干干净净。月光被雪层反射投映回天幕上,把本应淡黑的视线涂成了乳灰色。自然界地奇迹仿佛将时间固定在了黄昏。
此时我站在没膝雪坡抬头上看,月亮正圆,却挡不住满天拥挤的星星。一条银河横跨夜空,是城市见不到美景。一望无际的雪线,层层叠叠的群山,白云似乎就飘在身旁,天空一尘不染蓝得空灵。
“砰!砰!砰!……”一阵枪声震碎了我眼中幻如仙境的平和。涌来地危机感吓的我一屁股坐在雪地中,勉强把狙击枪口调转瞄准了枪声想起的位置。在即将抠下扳机之时,我才看清打枪的原来是杰丽那个女记者。这时想停住抠扳机地动作却有股力不从心的感觉,如同大脑的指令延迟无法传达到。手指不听指挥继续了弯曲动作。
眼看这一枪就要将面前的瘦弱女子撕成两段,我只能拼命仰头带动身体微微的后仰,这才抬高了一些枪口,轰然咋响后子弹溜边从女记者身边飞过,射进了背后的山坡中。
巨大的枪响震醒了所有被疲惫折磨的恍恍惚惚队员,原本只是迟钝的扭头看向打枪的杰丽的唐唐和结婚男打了个激灵从迷茫中恍醒。狼人和刺客则被我失控的行为吓了一跳,冲过来一把将枪从我手里抢了过去。而杰丽仍自顾自的对着不远处的树丛扫射,丝毫没有意识到死神擦肩而过和子弹已打完。
刺客冲过去卸了她的枪,一巴掌煽了她个跟头。然后又赶紧把她送雪地里拎起来摇醒,扶者肩让她站好,这才开始检查她的状态。过了片刻刺客扭头对狼人摇了摇头,表示杰丽已经到了极限,支撑不下去了。
体能透支和多日不休加上高原缺氧,会造成严重的大脑机能障碍。身心憔悴、精神恍惚下许多人将普通的树木看成敌人、把坚硬的石头当做面包。甚至出现各种奇怪的幻觉,时间长了精神便会崩溃。
坐在血里,凉施的感觉钻进屁眼,顺着肠子开始向上爬,穿过的部位反而没有了冰冷的感觉,代尔替之的是一股滚烫的热意。仿佛肚子里烧起了一把火,炙烤着包裹在外的皮肉,力量挤开僵缩的血管激活了无力的肌肉,原本疼不可抑的肋骨经热流扫过,也化成了淡淡的舒畅。但这股热流没有让我有星点的享受感,且吓的我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力气“腾”地从底墒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失手走火?这可不像你!”狼人拎着我的武器在我眼前晃了晃:“是不是不行了?”
我没有说话,知识摇了摇头抢过枪紧紧的握在手里,希望借着手里的充实感找到力量。狼人端详了我片刻疲惫的摇了摇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开了。他也不是铁打的!
按着肚子揉动了片刻,驱散原来应该是如此冰天雪地中求之不得的软意。当冰冷和疼痛从新回收复失陷的阵地后,我才缓缓的舒了口气但心中的恐惧却没有随着这口热气离开我的身体,不安和紧张咬住了我绷紧的神经。
“感觉热?”水鬼拄着自己的枪挪到我的身边,看着我揉肚子的手小问。
“你也?”我猛得抬头盯住眼前,整张脸已经冻成胀紫色的家伙。
“嘿嘿!”水鬼想撇嘴大笑,却挤不动冻僵的脸皮,知识做出了个比鬼还难看的古怪表情,然后摇摇头径直向前走去。
冻死的人不少是裸体的,这是因为体内失温过度会导致肠胃功能絮乱,肠温一旦低于三十四度便会神智不清,感到倦怠渴睡和甘美的恍惚感,最终失去政策的思维能力和产生幻觉,很多冻死的人的表情并不痛苦,甚至是热得脱光衣服便是这个原因。
刺客仍在意图重新理顺杰丽的意识,唐唐却眯着眼走到我地身边无精打采的哆嗦着。犹豫了片刻后鼓起勇气向我问到:“我已经穿的极厚。一直都没有感到冷,可是现在不知为什么开始越来越冷,现在已经冷得受不了了!这是为什么?
我还没解决自己因失血造成的体温流失问题,竟然成了别人的取暖顾问,上帝真是和我开了个振奋人心的玩笑。
但别人已经问上门了,我总不能拒之门外。只能仔细打量起眼前已经裹成球却还颤抖不停的女人。
过了片刻,我似乎看出了点端倪,直接问道:“你穿地什么内衣?”
“什么?”她明显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楞了一下竟然脸红了。踌躇了半天才低声说道:“艾丽丝的浪漫闲情系列……”
“我没有问你品牌!什么材质的?”怪不得她会不好意思,看来她穿地一定是性感型的。
“纯面的!”我抽出刀子递给她:“内衣选择棉织地吸汗是好,但在高寒的地方活动的话棉质内衣简直就是杀手。如果不是专业的排汗内衣,吸收了汗水的棉质内衣无法散发。变凉后会吸走你大量的体温。”
“现在?”唐唐看着我递过去的刀子迟疑了。
“如果T恤也是棉的,就把你从睡袋里抽出来的羽绒层垫进去,隔开它和皮肤的接触。”我勾了勾她塞在军医里的原本睡袋里保暖层:“注意头盔内的保暖,人体50%以上的热量是从头部和颈部散失的。”
“噢!”唐唐慢慢的把贴身的纯棉衣物3褪掉后从领子和裤腰里扯了出来。在里面不觉得如何的湿内衣,到了外面经寒风一吹冻成了冰坨后,唐唐终于明白手里的“浪漫闲情”偷走了她不少存活下去机率。
家上进山前的两天,大家已然五天没有睡觉了,边上受过相同训练的结婚男已然支撑不下去,离无意识状态相去不远了。但唐唐仍然能保持清晰的思考能力,不得不承认男性不及女性耐寒、耐饥、耐疲劳、耐受精神压力。
伸手入袋摸了摸所剩不多的巧克力和能量棒,我们千辛万苦训练出的强悍躯体消耗的能量成倍于普通人。普通行军我们只准备一个星期的口粮,这种环境下消耗加倍,即使尽量节省剩下的余量也已经不多了。
受伤失血的身体能撑到现在,我已经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了。但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原,我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面临死亡威胁早已不是第一次,有几回的经验比现在还糟甚至肚破肠流,但这次不同,即使我仍有体力却明显感觉到死神的双手已经掐紧了自己的脖子。
“你怎么了?”唐唐整理完自己的衣服后,努力睁大眼隔着放风镜打量我的表情。
“没事!”阵阵昏睡感从眼底传到脚底,引起肌肉一阵阵轻颤。骨骼寒战提供了微不足道的热量,随之而起的沉重酥麻感从骨神经线放射到皮肤。
舒服极了!
不能睡!不能睡!我不停的在心里呼喊。但身体却不听从大脑的指挥,不断突突的抖动没法协调。
“还能走吗?”在我沉浸于自己的身体战斗时,狼人走到我身边问道:“食尸鬼!食尸鬼!”
强烈的摇动把我拽回现实,用手指顶了顶眉头撑开些眼皮,看着已然走在队伍前面水鬼,不由心中产生一股强烈的惭愧,咬了咬牙逞强道:“嘿嘿!
我是鬼!怎么会有事?“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在搭个雪屋!”刺客拎着吃了点提纯咖啡因后醒点神的杰丽走了过来。前天我们费了数小时的功夫搭了个雪屋,谁知还刚进去喘口气,后面的追兵竟然骑着毛驴追了上来。人数不多都是侦察兵,见了我们也不交火扭头就走,不费一枪便逼的我们放弃了半天才建造休息室,带着追纵后加倍的疲劳再次行军。
“不!那来不及!他们有驴子代步,我们不能停。”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没事!只是对眼前一成不变的景色厌烦而已。狼人,不知道我的能力不能如此。”
“兄弟们!快来!”水鬼越过面前地山头突然急促的大叫起来。吓的刺客还以为遇到了敌人,丢下杰丽匆忙向他跑去。狼人听到叫迟疑了下。慎重的审视了我片刻,把手搭在我肩上点了点头。才跟在刺客后面向前跑去。
“噢!上帝呀!”狼人和刺客的低呼同时从无线电中传来,其中包含的惊诧让我莫名心慌起来,跺了跺受伤地左脚,借着些微痛为双腿夺回的知觉。拔腿向他们消失的山头跑去。
可是当我翻过山坡到达山顶时,蓦然间,一方碧蓝仿佛自天而降闯入了我们地视线。五天除了白色什么也没看见,突如其来的新鲜颜色刺痛了我的眼球,顿时将我们那因为贫乏而开始干揭的眼睛清凉地安抚下来。
大家都楞在了那里看着谷底纯净的蓝色湖水,乍看下平静地湖面衬着雪山如同无暇巨大蓝宝石镶嵌在洁白的天鹅湖。
那种蓝,它是如此宁静地躺在遥远的谷底,他就像是蓝的家园。它就是蓝本身。就是宁静于遥远本身。
那种蓝,那种凝固深沉矜持地蓝,因了四周削立的褐黄峭壁,更显出一种雍容和高贵,仿佛深藏着一个人类无法知晓的秘密,因了这个秘密,却又显得如此泰然自若。
等慢慢适应了眼前的自然界奇迹,才开始注意到平整面面外忽略的细节,眼前的山中湖如同溢出的杯酒,在山谷狭窄转折处狂泻而下形成层层雪白的瀑布,四处一片水汽氤氲,飞沫在空气中游荡。
“好美!”大自然的美景投身进我的眼中,脑中长久压抑的白色恐怖被这一块蓝色砸的粉碎,心头一松如同捆绑着的四肢也轻了许多。
“蓝色!是湖!是湖!”连已濒临崩溃边缘的杰丽也从茫然中撼醒,捂着脸痛哭起来。
“赞美奥丁!”托尔翻过山头跪在地上,手伸着想够眼中的这一片水色,贪婪的汲取跳动的河水传来的活力。
结婚男已然激动得说不出话,撒腿向湖边跑去,那里有座小木屋,像是捕鱼者居住的船坞。可是还没有跑出去两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头栽进了雪里。等他回头一看,吓得惨叫出声:“人!”
“哗啦!”狼人我们几个被他的叫声扰醒,本能的抱起了武器把枪口对准了结婚男摔倒的方向。等他慌张的在雪地里拨拉了几下,显现出一具穿着军装的尸体后,才重又放松了下来。
“美国人!”大家围到尸体周围打量面前僵硬的人体后,托尔翻开死人的白色雪地迷彩露出美式军服抬头说道。
“难道是我们要找的那群家伙?”在所有人都对本次前来这里的目的不再抱有希望的时候,却出现这种转机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埋怨。
“没有军衔?他们不是正规军!”托尔继续翻找了片刻后找到一张卡片说道:“保安职业资源公司?是佣兵?”
狼人从尸体周围的雪地中找出一把史太尔AUG后点头道:“美式制服,奥地利武器,是佣军!”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死亡对于虚弱的人颇有“振奋人心”的作用。
“不知道!但不是冻死的!”托尔是东欧人,那里高山雪原多,他对失温致死很有经验:“冻死的人脸色应该失红润像喝过酒一样,但你看他的脸,都快成茄子!”
托尔说到这里翻转过硬的像石块的尸体,背后肩头的防弹背心上的布料上一个弹孔赫然入目。除掉破碎的凯夫拉血糊糊,伤口便暴露在白茫茫的世间,极为醒目!
“嗯?”我和狼人看着伤口都愣了一下,从小射入口和大空腔看这应该是小口径弹头翻滚造成的。
“把子弹取出来!”狼人对托尔说道。有射入口没有穿出口,那说明子弹还在里面。
“好主意!”托尔掏出瑞典NL1雷神大博依刀,用尽全力一刀刺在了伤口周围。冻硬了的人肉不但看着像石头,砍上去的硬度也挺像。好在托尔身高力大,手里的家伙又是世界顶级锋利的夹钢刀,这才刨开了地上的冻尸。等看到他取出的子弹,大家都精神一震。
那个套着外壳的标准锥顶圆柱体,很明显的告诉了大家,这东西不是普通人能搞到的子弹。
“AP!”我从托尔手里接过那个弹头仔细查看片刻,认下手里的子弹是美国货。
“M995穿甲弹?”边上的唐唐和结婚男是美国兵,当然了解这种为他们开发的,用来对付轻型装甲车的专用弹。
“从弹头外壳的碎裂程度,这一枪应该是远距离狙击!最少500米开外!”刺客看了一眼破裂的锥体弹头外壳,摇头说道:“5.56口径?这种天气?这种风力和可见度?绝对是好手!”
确定死者穿的不是防红外线军装后,狼人用热能探测器对着周围观察了一遍后说道:“这里没有活人!”
“我们先到山脚下面的小屋去休息一下,顺着河走一定能有村庄。无论这些人是哪来的佣兵,他们和我们的想法肯定一样。”狼人掺起刚想跌坐在地的水鬼指着小木屋说道:“如果能找到他们,也许这些家伙有大型的无线电台或卫星电话。”
看着就在眼前的湖水,走起来就没有那么轻松了。4000米的急速落差把山顶的温度和山脚差开了近20度。这也是为什么湖水竟然没有结冰的原因。原本因极度渴睡引起的头重脚轻就已经够难受了,加上下山的惯性,脑袋更是冲在第一位坠着,所有人冲下了山坡。
等连跌带摔的赶到山脚下小木屋的时候,所有人看到那原木累成的墙壁,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个画面便是壁炉和一张床。于是纷纷争先恐后的扑向了那可怜的小门。
“慢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小屋子里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堆在里面,于是急忙叫喊。可是我话音刚出口,门便已经被打开了。冲在最前的杰丽和结婚男,像被钉住了脚一样,直立立的杵在门口不动了。
借着不太明亮的日光,我隐约看到屋里的确有人。而且不是一个!等凑到跟前才看清楚,原来满屋子都是梆硬的死人,看样子是在睡眠中冻死的。穿着的军装和使用的武器与刚才山坡上翻出来的死人是同一型号。看起来他们是一伙的。
在屋子周围设了警戒后,我们才钻进屋里仔细观察。这些人中的佣兵所占成分不大,只有三人,用的奥地利武器,不少人都挂有轻伤。而更多的像是学者,都挂着眼镜,满脸的书卷气。
狼人捡起地上的一起打量了一下说道:“这些人不是美国军人,而是探测石油资源的商人。这是资源探测器。看样子不是石油便是黄金。一定要跟着。”
战争永远是政治的继续!我找到大家拼死拼活的原来扔是为了那黑色的液体后,不免有些丧气。
“不好!好消息是,他们这些人是有远程通信工具。”狼人又抛出个好消息。
“我们有救了!”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想欢呼。
“但大家在救兵赶来之前绝不能睡觉。”托尔神色凝重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这些人都是冻死的,而且都是睡姿,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8楼
yalien 发表于:2005-9-22 13:57:00
弹尽!粮绝!比敌人更令士兵痛恨的梦魇。我们弹没有尽,粮却绝了!而更糟的是,受伤的我们还要呆着冰天雪地的屋外为里面取暖的女人们警戒。稍值得安慰的唯有: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在一番鼓捣后,屋里那群死鬼留下的无线卫星中继站终于干活了“你们跑哪逍遥去了?都快一个星期了。”天才久违的叫骂声从耳机中传出时,冰冻的心底不自禁的升起了一丝暖意。
“天才!你个臭瘸子。我现在没空搭理你!给我接师部指挥所。”狼人平心静气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我知道这绝对是风暴前的平静。“联军师部。我是准将本森……”“该死的臭杂碎!”无线电刚接通对面的人话音未落狼人变开骂了:“王八蛋!你这个从当婊子的老母裤裆里爬出来时脑子沾了梅毒的杂种……”
一通超级国骂听得我对狼人从不显山露水的骂功。好家伙!骂到最后连西班牙语都用上了。“你是谁?臭小子!表明身份!”对方一个堂堂准将被狼人一顿抢白给骂愣了,过了片刻才想起来和他通话的是个低阶军士,马上回骂过来。“我是你亲爹!……”狼人骂完换托尔上,又是一通夹杂北欧俚语的大放厥词。“闭嘴!傻B!”对面联军准将没开口,队长熟悉的骂声不知从哪传了过来,立马打断了几个人的漫骂。
无线电中一阵沉默后,水鬼才低声的吱了一句:“是队长?"
“我是你爸!”带兵二十多年的队长骂人也不含糊,狼群通用的问候语顺嘴捻来。“你在哪?”
狼人听到队长地声音立马乖了,收起脏话正经起来。“伊拉克!萨达姆闺房的门外。”队长的声音传来时夹杂着时断时续的喘息。听起来像是在急行军中:“少废话!报告情况。死了几个?”“咱们自己人现在还没有死人,水鬼和食尸鬼中弹,其他人皮肉伤。和他们一起的”孩子们“挂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两个大兵其中一个是女的。”
狼人的声音有点颤抖,这家伙就爬在我对面山岩下雪堆里:“我们弹药狗用,但吃喝断顿。没有办法再前进了。屁股后面有帮骑驴的混蛋……”
“什么?和你们一起的整个班都阵亡了?”前面吱了半声地准将听到狼人的简报后,突然冒出了句惊叹:“怎么回事?”
“我们的坐标已经传给天才了。但卫星通讯装备坏了,电子地图系统没有更新信息,所以不知道具体所在地域。”狼人根本没搭理那个少将径自进行简报:“但我们就在一个巨大的湖边,应该不难找。”
“找到你们了!”天才的声音和狼人地声音重叠响起,听起来像个电话会议:“地型图马上就发到你们手里。你们所在的地方是接近阿姆河的源头。海拔近3300米。你们怎么跑到那儿了?”
“高?嘿嘿!我们刚从山上下来,哪儿才叫高,老子都喘不过不气了!”托尔牙关打架的声音听着清脆极了。
“我们会想办法把你们弄出来。坚持住!”这回队长地声音夹杂的不只是急喘气还有模糊的枪声。看来他们也是在逃命中。“
担心你自己吧!听起来你们也有不少”玩伴“!怎么?你们偷看萨达姆他老人家好事了?”水鬼虚弱的声音时高时低。让我担心的一直想伸头向他躲藏的小木屋张望。
“嘿嘿!都死半截的人了还嘴硬!我知道你小子喜欢看黄片,等你周年我烧给你!食尸鬼呢?那小子是不是挺不住先挂了?”屠夫的声音一出来听得我浑身直颤,才几日不见真是如隔三秋呀!想到如果现在挺不住,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把我拖进这滩混乱的罪魁祸首,心里竟然一阵酸楚,手掌不禁攥紧了顶在肩头步枪握把。
“你尸体烂臭了我也不会死!”昨为狙击手最重要的便是保持俏无声息,所以只能无声的在心里大骂特骂。
“我受够了!罗杰队长,你的人太没有规矩了。别忘了你们还要我的飞机才能撤下来,得罪我是自断生路。”准将发现我们竟然聊起了天不理他,恼火了:“我要知道我的兵是怎么死了?”
“狼人!”队长身边的枪声越来越大,看样子是近距离接火了。
“好的!”队长的吩咐下了,狼人不能再装聋昨哑,毕竟这家伙说得有道理,鹰眼不在这里。我们必须要用联军的支援:“你给我们下套子的时候,指的路上正好有队压粮的装甲兵。我们被坦克轰了几炮,所以人都挂了!”
“什么压粮?什么装甲兵?我什么时候给你们下套了?”对面的本森准将听得也是一套雾水。“不要装了!你个老杂种。说有队武力搜索队失陷敌阵让我们来救,结果竟然是一批找石油的勘探队。”
狼人越说越生气又有开骂的意思:“说我们有援兵,可是等了半天,兜着屁股撵出来的竟然是你们从昆都士放出来的一群伊斯烂雇佣军。老子的屁股差点被打烂了!你对我们说谎话,还差点害死老子。别让我堵到你…………”
“那个……那个……我也没想到……”准将虽然官司不小,但听到这种“不光彩”的责难也要想个好点的错开话题的借口:“既然你们找到那队堪测人员了?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全都死了!”狼人悻悻地口气一听就是在幸灾乐祸:“任务结束!派飞机来接我们。”“当然!不过你们要把他们勘测器里的硬盘带回来。”相比人命显然他们更关心的是石油分布信息。官僚!
“当然会给你带回去!”狼人的声音听起来是咬着牙挤出来的:“你等着吧!”“你什么意思?威胁我?注意你的身份!士兵!”对面的人能混到准将便不是省油的灯,弄清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便不再忍气吞声:“你们是佣军,我们付了钱,你们便要为我们服务。现在竟然讨价还价,还威胁雇主?这就是号称佣军界头把交椅——狼群的作风吗?”
“本森准将,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没错!我们是佣兵,为了钱打仗。看不看得起我们是你家的事。像今天这种勾当我们干得多了,你用不着蒙我们。”
队长那边枪声渐远,看来是逃离了追击,所以说话也开始不紧不慢了:“我们并不像你手下的美国士兵,还要意外保险和伤亡补助,执行命比金贵的美国人不愿干和不能干的危险活计。不正是我们佣兵来这里的目的吗?你所需要的是给我们一个明确、清楚的任务。我说得够明白吗?”
“好地!我知道了!”对面的本森准将听到队长把事情摊得这么明白,也知道解释对我们这种人也没什么用便省了,换了个人对我们说道:“飞行员提供的信息。山谷中暴风雪太大,直升机根本没有办法进山,更不要提降落了。我们只能派轰炸机帮你们进行火力清除,你们要支撑到暴风雪停了才行。”
“你放什么屁?我们只有八个人,一半挂彩。没吃没喝,还要让我们撑到暴风雪停?你跟我开什么玩笑?”狼人听到这里便急了。“英军有一支狙击分队在你们附近,我们尽量联系,让他们前去和你们会合。这样你们的人手便够支撑一阵了。天气预测说后天暴风雪便会停了。”无线电中的情报官司坐在军帐里不急不徐的说话速度,听得我好想一巴掌扇烂他的脸“我想不用了!那群家伙自己能活焉就不错了!”狼人不好意思说那群家伙和我们互相误射以及见死不救的事:“如果没有办法立刻接我们离开,那我们需要空投,需要吃的喝的,甚至来个取暖炉也是不错的主意!”“那也是个问题!山里全是雪,我们无法分清地面上任何目标物,空投失败的机率很大。”“我们挨着那么大的湖面,你们总不会看不到吧?蠢驴!实在不行就把补给抛到湖内,给我们扔个皮艇,最后的下下策,我们用它乘水路逃离这里。”水鬼听到这里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骂了起来。“好吧!我立刻安排。”到这里无线电那头的声音被切断了,换成了天才:“兄弟们!你们有麻烦了!”
“怎么了?”原本听到有空投支援感觉希望重现而稍稍放松的神经立刻重新绷紧。
“卫星图片显示,有批不明武装就在你们附近,湖对面的山后便是一个巨大的村庄,从红外卫星传来的图片,那里有极高的热能反应,还是明显的电子流动迹象。”天才通过卫星把图片传给我们,从四通八达的热力反应,看样子是拥有供暖系统的山洞和地堡之类。红色的规模之大看得我心里发毛,原本以为远离敌军安全了,没想到竟然自己送到上门。
“这么大的基地你们竟然没有标识?”“刚发现的!卫星资源也是有限的,美国人拍照不要钱呀?哪能像手电筒一样在地上不停地找东西。”天才听到大家都没有事,心情轻松不少,在那头笑了:“今天收集情报的速度这么快是因为美国把军网的端口全都开放了,不然以从前的效率,这些东西没个一两小时哪有可能到位。”我们也确实感受到了这一点,因为手里PDA系统中的卫星图片刷新得也特别快。且超远程多方网络会议是极耗资源的,现在这种刷新率加上网络会议,如果不是我们现在得到的这部转发器的能力有限,我们网络视频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拿到了使用军网的器材和权限?”“没错!美国这回下血本了,竟然租用了全美各大商业通信公司卫星带宽,妈地!带宽高到20G/S.我现在阿富汗却一秒钟能到法国下数部A片哟!”反正现在也没有事情,大家便想多聊两句来提提神。对方的天才似乎也得到了队长的提点,不停地和我们说话,没事逗逗这个、挑挑那个。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在提着脑袋在前面挨枪子,你小子在后面下A片。老子回去老二给剁了!”水鬼听了天才的话立马恢复了活力,凶狠地叫喊在呼啸的风声中仍传出老远。我在上风口都听到了。“你能活着回来再说!”“我操!……”
无聊的听着隔着无线电的两个人叫骂着,随着两人话中的色情和暴力味加重,我也感觉注意力不再全部关注与寒冷。身体也没有那么僵硬了,这也他们故意这么说的原因。风声越来越大,天色渐晚,原本天蓝色的湖面开始转成蓝黑色。原本海拔6000米以上特有的寒冷随着夜雾出现,开始地时候那浓雾中的水份集结成小小的水滴。衣服上就被饱含水分的雾气打湿,然后变成石块般坚硬,我一双握枪地手冻得发麻。再过一阵水雾转为冰雾,直接打在了脸上。遇到皮肤被体温溶化的同时带走了皮肤的温度,然后再次迅速冰冻,在体外结成了一片片冰甲慢慢滑落。鼻毛全都冻成了冰针,扎的痒也不能皱鼻子。
“食尸鬼!换班了!这门怎么推不开啊?”无线电中传来女人的声音,轮到躲在屋子里的唐唐替换我。结果挽救看见山脚小屋的门半天也没有打开,过了片刻听到唐唐在无线电中踹门的声音,紧接着便看到被雪糊住的木门外“咔嚓!”一声响,什么东西像面墙一样砸在了门前地上。然后才看到小门慢慢打开,借着火光看到唐唐和结婚男莫名其妙的推门而出,低头查看起来……我现在明白湖边的人为什么冻死了!看样子是这里昼夜温差极大。傍晚时湖里的水气被山谷里强劲的寒风吹起,在空中直接凝成了冰粒形成与能冰结飞机外壳的冰晶云相同的冰晶雾,这种冰晶体包裹住了湖面和湖边的一切,而附着在小屋上的冰晶雾在急转直下的急速降温作用下,转眼间变成了坚硬的冰层封住了原本便有门无窗的木屋仅剩的透气缝隙,将起冻成了个冰块。原来里面睡觉的人并不是被冻死,而是在睡眠中血液缺氧而死,这种死法的症状和冻死都极似酒醉,所以我乍看之下没有分清这一点。这种现象以前我曾在一次海岸急冻现象中见过,那是极地那种低温下会出现的现象,数十公里的海面片刻间冻结,把下海觅食的海豹冻在冰层下。还好我们并没有跟随身体的意志睡在屋里,不然就算穿再厚也拖延不了归天的速度。这种现象实在太诡异了,怪不得阿富汗的高山区被称为“死亡无人带”原来不光指的是满山遍野的地雷。看着那个小妞伸头伸脑的边向我这边走张望,我就奇怪她在干什么。过了一会更夸张竟把夜视仪装上了,用夜视仪眇了半天最后放弃的耷拉着肩膀冲着无线电叫了起来:“食尸鬼!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
“……”我差点从藏身的掩体中摔出来,只能挑开挂在面前的白布伸出手晃了晃,标示出自己的位置。看着身边拼命向身下塞防潮垫的家伙,这样的女人为我警戒?我实在不敢留她在这里,而进屋里去烤火。
“安拉至大!安拉至大!……我作证万物非主,唯有安拉,我又作证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你们来礼拜吧‘你们来成功吧……’万物非主,唯有安拉……我证明安拉独一……悠扬的邦克声翻过山头从山那边传来,黄昏了,穆斯林的婚礼也开始了。宣礼声音的清晰度只高让爬在雪窝里的我惊讶极了,难道我们和敌人离的这么近?被结婚男替换下来的狼人,原本还慢慢地向屋子前进,听到传来的邦克声吓了一跳。兔窜似的纵身跳进了木屋拉上了房门,我也赶紧一把摁倒仍撅着屁股在那里整理阵地妄想舒服的在雪地里打盹的女人……
“你干什么?”女人啃了一嘴雪恼怒的抬起头张口要骂我。“别出声!”我捂住她地嘴指了指湖对面的山坡。那里原本洁白色的雪地上出现了无数地小黑点的。如果不是有纯色的背景反衬,这种能见度下是看不到那些敌人的。
“从哪跑出来这么多人?”怀里女人的惊诧声从我五指缝中渗出来。
“山体里面!”我拉起她胸前地观察镜放在她眼前:“这些家伙就在雪层的掩护下,如果不是集体礼拜,他们出来转一圈我们也发现不了。”
“但是你在他们出来之前变把我摁倒了。你怎么会预知这些?”唐唐的名字有点幼稚,但人却聪明的紧。
“刚才最大地那声呼喊叫宣礼,是让所以的穆斯林开始礼拜的提示。这表示按照他们的宗教习惯。基地里所有人都要找个地方进行礼拜。”我指了指身上的卧垫:“穆斯林可以在任何地方礼拜,但必须是干净的纯洁的。也不会在人来人往的不安静之地或碍与别人行动的通道礼拜。拥挤憋闷的山东里面根本无法满足这些要求,所以一定会出来。”
“噢!”身下的女人恍然大悟后挣脱我的压制,伸手推开我开始忙自己的。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背上来的除了自己的M4步枪外,竟然还有一挺MG3机枪和大包子弹。
“你干嘛?"
“我要在这里警戒,水鬼说在雪远上最好使用火力持续高的武器。效果会更好一点。”唐唐熟练的摆弄着手里的机枪,看来基本训练打的比较好:“我知道子弹飞出枪膛的时候温度极高,而雪山上的空气却极冷。极大的温差导致子弹旋转不均匀,弹道不稳定。子弹落下的地方与预定目标相差甚远。但我没有在这点情况下射击的经验,前两天的战斗也只开了几枪而已,倒底以能差多少呢?你有经验吗?”
“在雪山上不同口径的子弹落下的地方与目标却相差的距离是不同的,你习惯用的是5.56有小口径,但现在手里的MG3口径大、火力强、枪口跳动大,你瞄准目标身后5米左右便可以了。”我看着唐唐把MG3独特的鲨尾把顶在瘦弱的肩头时,颇担心她一开枪后座力再把她有锁骨给震裂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用这东西。”
“为什么?”
“天快黑了!MG3的枪口火焰之大就像个火炬,对面山头都能发现我们的藏身处。而且……”我拍了拍自己枪口上套的消音器指了指远处的山顶:“MG3的声音超大,会引起雪崩的。”
“声音大?雪崩?那手雷也不能用了?”
“是的,而且……”我话音未落,便听到天空中一阵轰鸣声,我还以为是联军的喷气式战斗机,结果抬头一看,发现数个大小不一的火球从远处漂了过来。
“巡航导弹!”我和唐唐还有其他人同时在无线电里叫出声来。
“怎么回事?”大家纷纷掏出望远镜等观察设备向导弹飞来的方向望去。十数枚的“战斧”空射巡航导弹喷着尾焰驾云而致。等飞到对面的山头离地面一二百米的时候突然解体,数千个小降落伞铺天盖地的夹杂在雪花中漂然而下。
“上帝呀!”边上的唐唐看着集束炸弹笼罩下正摊开双手围在一起祈祷的基地武装人员禁不住惊叫出声。温柔落下的“雪花”在触地的那一刹那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巨大的爆炸在对面数公里长的山脉上同时开花。整个山头变成了红色。特制的燃烧弹将雪也烧了起来。地面上的人不是被炸成了飞灰,便正包在火苗中向山下湖面冲去,但还没跑出两步便一头栽倒在雪中兀自燃烧贻尽。“混蛋!”狼人在无线电中叫骂起来:“军部的杂碎用我们给出的座标发现了这个基地,果然不顾我们的安危发动了进攻。甚至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应该想得到!”天才无奈的声音传来有些嘶哑。地面有生力量被清除后,大肚子的轰炸机才开始出现在空中,B-52“同温层堡垒”、B-1B“枪骑兵”、有持无恐的晃了过来。与此同时山里的防空炮开始咆哮,无数火线冲上高空拉出一片弹幕,这场面让我想起了二战时的英伦空战。可惜的是所剩无几的防空炮对于能飞到万米以上的战略轰炸机几乎是没有造成任何威胁的。
绝对的制空权的情况下,B52拖着老迈的步履哼叫着挪蹭到山顶,扔下一枚巨大的炸弹,个头之巨让我心头一跳。等那颗庞然大物消失在岭线下后片刻,山崩地裂的一声巨响将大地摇晃起来,我感觉自己像顽童手耍弄的棋盘上的棋子,在地面上不停弹跳起来。眼中对面的山头从内部塌陷了进去,巨大的威力几乎将整个山体摧毁,硝烟弥漫中的蜿蜒山岭如开山劈石般出现了个豁口。远处的群山如同响应这里般纷纷“怒吼”起来,顿时周围的山脉一片雪沫飞扬。连我身前的浅薄的雪层也前滑了数米。吓的我还以为自己被带下去,拼命的抠住了身边的岩缝,结果没注意碰到了胸前的伤口,虽然伤口冻的有点发麻,但还是痛的我直抽冷气。幸好有湖面做为分界线,天上的飞行员才没有把炸弹丢偏,不然随便是刚才扔下的任何一种炸弹,我们相伴信这会儿大家都由耶稣他老人家管饭了。等雪崩停下,我看到一架B-1B低飞而来,在湖面上空远远的扔下一个挂着降落伞的巨大包裹,悠然的在所有人注视下掉进了湖水中。
“他们把所有人从山洞里轰出来后,再当他们的面堂而皇之扔给我们一包东西。这是想救我们?还是害我们?”刺客和其它人看着为了显现而特意选的淡黄色降落伞。
“感激!真感激你们这群婊子!”托尔看着淡蓝色河湖面上的一点黄,打开无线电冲天上的飞机叫骂:“神保佑你吃子弹!我……”话刚说到一半便看到几发肩扛式防空导弹冲天而起直奔刚刚拉升起来的B-1B,其中一发正好打在B-1B的还未收起的投弹舱门上。看着破烂的舱门从天而降砸在平静的湖面上溅起的巨大水花,再抬头发现那巨大的“铁鸟”竟然拖诂浓烟摇摇晃晃地跑了。
“你还是为我们担心吧!”我看着没有被炸死的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武装,开始凑到湖边对着湖中的黄色包裹指指点点,继而开始有所觉的端起望远镜向湖对面的这边望来。
9楼
yalien 发表于:2005-9-22 13:58:00
狼群第一百二十六章福祸相依2刺血第一发炮弹打在湖边小屋周围的水面时,狼人扛着杰丽伙同托尔等人玩命似的冲出了木屋。
“他们跑什么?对方知道我们在屋里吗?”唐唐看到对面山上的人开始对指着狼人他们指指点点,并纷纷登上湖边停靠的小船后问:“这样不是暴露了我们吗?”
“刚才那发是炮兵在测试弹道,第二发便不会打偏了!他们没有先进的自动弹道计算系统,机械测算要先打一发来修正误差。”我掏出怀里的超声波发生器,这东面能发出人耳听不到高频声波,平时主要是用来在不惊扰敌人的情况下,驱赶走警戒的狗用的。这时候则可以用来激发设置的隐藏装置用的。
我加大功率连续三长两短的发出狗才能听到的50KHG的声音+然后就看到湖中间的黄色降落伞覆盖下的空降箱突然从内部被大力撑爆,一般武力运载的特种作战艇突围而出,自由地倘徉在水面上。
我再按两下发声器,快艇屁股之上的两个马达遥控启动,自动向我发出信号的位置驶来。湖面上的阿富汗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快艇先是惊讶了片刻,等发现快艇竟然自动向我们靠近时便开始拚命的射击,穿过鹅毛风雪的子弹打在湖面上激起大片的水花,如同天上掉下的不是雪花而是钢子儿。
狼人他们无法顺着湖边跑,因为湖岸线能做为炮手的参照系数。只有雪色才能隐藏他们的行踪。所以一群人拚命的向上斜行跑在山坡中间又不敢离开湖岸,而我和唐唐仍藏在暗处仍不敢有所动弹生怕暴露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引着快艇向对岸炮群的死角越跑越远。
“我们不去追他们吗?”唐唐焦急的看看我,再看看远处努力逃走的狼人他们,害怕的问道。
“不追!”我偷偷的向后退了退,尽量把枪口向后拖。因为阵地前原本为防止枪口气流激起雪花而浇了水结成的冰都被轰炸震碎滑落到远处了。
“我们会失落敌阵的!”唐唐想到这里禁不住握紧手里的枪把紧张的脸越来越白。
“炮手现在可以没有顾忌的开炮,我这时跑才是找死!耐心点!耐心点!雪地行军脱队两里地也很常见。”我掏出一个避孕套递给女人:“套上!”
“我不想用那个恶心的东面?”
“冰在某种情况下是一种很坚强的东西,硬到足以引起炸膛!”我指了指自己枪口一直裹着的“白色薄皮”笑了:“这里又没有人会笑你。相信我!你不会喜欢脸上嵌入一块拐弯的钢管的。绝对有碍观瞻!”
说服一个女人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把推销的理论和美容扯上关系。这一点即使对REDBACk那种女人都有效,何况是唐唐这种还打算下半辈子出人头地的年轻美眉。
“这几天打了好几仗,你开了那么多枪,有没有打中一枪。”审视一眼逃跑的退路后,扭头对身边的女孩问道。
“我记不得了!”女孩儿盯着湖心上尾随着快艇越来越近的大批敌人开始冒汗,听到我的问话甚至没有扭头看我:“你怎么还有心情问这个?我们怎么办?有退路吗?”
第二次炮击来了,正如我所说,炮弹几乎全部落到了山下的小屋上,单薄的建筑连同里面的的尸体登时灰飞烟天,支解的肉片溅散在周围的雪地上有如红梅一样。
“嗯——嗝!”身边唐唐嘴里开始冒酸气。我离这么远都能闻到。不见死人她发挥了身为职业军人应有的一切优点,但当尸体出现在视线内的时候,这种反胃声便开始搅乱所有人的冷静。
“你来了这么久仍保持这种反应,那一定是难以想像的痛苦!”我调整起锚准基线,雪地狙击是最难受的工作。温度,温度。风力,气压,随着高度的起伏不低变化极大,几乎走两步就不是一个着弹点了。
女人不说话只是拚命的吞口水,看她的样子我几次想一刀捅了她,一个死人躺在边上可比现在的情况让我放心。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其实看着她担心的样子,反倒让我很羡慕甚至忌妒,知道紧张代表着害怕,会害怕便有逃离这种生话的勇气。
听着她嘴里念念有词的引用圣经来舒解压力。让我想起了巳经死在非洲的待者。他也是这么啰嗦,每次和他伏击别人时就害怕他的“圣训”引来敌人的炮火。
“基督徒?”第三次炮击已经追着狼人他们去了,但震动还是把岩石上仅剩雪层给摇了下来。几十斤的雪像几床大棉被一样砸在身上,除了压的腹痛如刀割还埋住了我的双脚。原本呆在周围用来保暖和伪装的白色防寒布,这会儿成了我们与冻封地狱的唯一阻隔。
“我看不见了!”女人被白布盖住了脑袋吓的突然低叫了一声。受过的训练让她只是缩紧身体吱了句话,还好她没有吓的挥手把伪装布撩开,不然那我可就笑了!
“身体不要动!用手指逐步撑起压住的部分然后前伸直到指尖感到凉气。然后顺着进光寻找视角。不要有大动作!”我也同样慢慢的将遮住瞄准镜的部分轻轻扯开,这个平常1秒便能做到的动作却费了我们两人近1分钟才完成。在失去视线的情况下,每发落在山坡上的炮弹传来的剧震都仿佛近在咫尺,黑暗中心里总是不向好的方向想,总感觉下发炮弹准全落在自己身上,于是背部一阵一阵发痒仿佛巳经能感到弹头散发的炙热气流。
等再次拉开伪装看到眼前的山坡时巳经大不同了,原本平展的雪面现在被震的滑体堆积成波浪状。不少应深埋雪下的地表都坦露在空气了。眼前的白雪全都蒙上了一层火药,黑黑黄黄的闻着一股黑索金的味道。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倒是不用害怕枪口的火药残留物会暴露自己的位置了。身边紧挨着我的唐唐身上的颤抖通过接触的左腿传递过来,分不清是冷的还是害怕的。牙齿的撞击的“咯达”声让我意识到一件以前没有注意的现象,那便是冷和害怕的身体反应竟然如此类似。
“越……越来……越……近了!他们……呵——呼!呵——呼!……”唐唐眼睛越睁越大,胸口起伏也越来越剧烈,逐渐出多进少喘不过气来,这么冷的天脸色却越来越红润。脑袋开始晃动起来。我赶紧伸手从她胸前的口袋里扯出一个牛皮纸袋,撑开套在她的脸说道:“深呼吸!深呼吸!”
过了好半天这家伙才平息了哮喘,抹了把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怎么了?缺氧吗?”
“没有!是缺二氧化碳。你太激动的缘故,所以呼吸加强,二氧化碳排出过多,呼吸过度了,在高原上会造成了低碳酸血症和呼吸碱中毒,引起脑血管收缩,部分抵销缺氧引起脑血管扩张的反应,容易发生意识丧失。然后出现脑水肿。那就没有救了!”其实一直在平地作战的美军很少有人注意配发的这个纸袋是干什么用的,不少人都拿去逛街装东西用了。等到了缺氧的高原地带他们就明白,在这里枪打得准没有用,会有效的控制平均呼吸才是制胜的法宝。
“咬!”我慢慢从怀里掏出个呼吸器塞进她嘴里吩咐道:
“哧!”唐唐咬着呼吸器上下颔用力一股气流从嘴边泄出,脸上登时呈现出一股舒畅的表情。那里面装的是高压纯氧,量并不多。是在高原作战紧要时候用来醒脑子用的。现在就拿出来是有点可惜,但是让一个头脑迟钝的女人在身边更危险,逼不得巳只能豁出去了。
“谢谢!”女人把沾满口水的呼吸器递还给我时竟然还顾得上不好意思。我有点后悔没有干掉她留具尸体在身边多好,逃跑的时候还能迷惑敌人。操!
“别不好意思了!”我接过呼吸器放进嘴里,这女人竟然害羞到抬不起头来了:“轮到我们了!”
“什么?”唐唐一惊,赶忙抬头张望,发现湖面上的敌人巳经逐渐接近岸边上。而在没膝深的雪地中两分中跑不出五十米的狼人他们巳经将被敌人衔尾追上了。
“我们能干什么?”唐唐看着远在千米外的敌人再看看自己手里的M4和身边的MG3无奈看着我。
“骚扰!”我把枪托顶在肩窝里,脸贴冻起粘的腮托板在湖面众多的小船多寻找着目标:“狙击手不是一定要击先敌人才能发挥作用的。”
说完,对着冲在队伍最前面,也是距离最近的一艘机动船坐人的尾部抠动了扳机。即使装了消声器。50口径弹的超高射速带来的音爆仍不可小视,好像个皮球在你面前炸开一样响亮,巨大的后座力有如什么人在我肩头踹了一脚似的,身子趴着仍后褪了一下。巨大的枪口气流将悠然而下的雪幕扯开了个巨大的口子,从子弹后面甚至依稀能看到它冲出的巨大涡流,瞄准镜中的快船的木制船头甲板上霍然出现一个排球大个洞。
刚开始的片刻船面并没有什么异状,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一枪有没有效果的时候,突然冲天的湖水从打出的洞中喷薄而出,转瞬间便淹没了船头,然后开始向船身蔓延,最后木制的船体因为进水太多而折断,将承载的六名士兵扔在了水中。
我再次对着弹点进行了校正,然后用食指挑起冻的发涩的枪栓,回勾拉出弹壳。又开了两枪,这回就好多了,瞄准船尾打中船中间,相差不到半米了。
这种距离,这种环境。我已经很满足了!
“好枪!”狼人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等你半天了!迷你炮手!”
“我们的……迷你炮手!”刺客跑动中看着水里挣扎的人说道:“嘿嘿!逞自己是机动船跑那么快,把队友甩那么远。看现在谁救你。抢功抢进鬼门关!”
说完举起不知什么时候从哪找到一把极少见的TPG7-1狙击枪开了一枪。没有打中!但这把枪接近反器材狙击枪的惊人射程却吓了我一跳,忙不得的扔掉了自己的SG550。本以为刺客只是游戏一枪便撤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慢条斯理拉动枪栓退出弹壳,开始调试起刚装到枪上的瞄准器来。
“你干嘛?刺客!”我看到湖面上的小船开始拚命的朝他射击不禁问道。虽然距离影响了准头均没有打中他,但生于此长于此的高山战士们很明白应该怎么在雪山上开枪,他们全都是朝天射击,子弹轨道画着拱门从天上划落散射在刺客身旁。这种轨道落下的子弹仍有强大的威力,落在身上可就是一个眼。而且由上而下过来的子弹极容易打中没有防弹衣保护的腿脚和手臂。这次刺客没受伤算是他运气了。
“我要调枪!”刺客不费话在瞄准器上拧几下后又打了一枪,这回比刚才精准了少,子弹落在了那群拚命在水中挣扎的落水狗脑袋边上,吓的这群本想在原地踩水保持体力等求援的家伙,放弃了原本的如意算盘玩命的迎着同伴的船游去。
第三枪响后,水面上一颗人头不见了。然而一招得手的刺客扭头便跑,没有任何趁胜追击的意思。跑出没多达,他刚才站的地方便被炮弹炸成了焦土。
“嘿!”我自嘲的浅笑一声。还是比不上刺客这家伙,如果是我一定会补上两枪。虽然时间也够逃跑,但危险总是大几分。冒险冲动!这是当初入队快慢机便给我下的总结。时至今日我仍没有摆脱这个劣根性。
其它手摇船看到打先锋的三艘快船无缘无故的竟然沉了,纷纷减慢速度举起望远镜沿湖岸观望起来。
“我们怎么办?”唐唐从没有应付过这种场面,看到随着望远镜一起移动的数百个黑洞洞的枪口,再想像远处山里更夸张的无数炮口也是不停在我们身上扫过。便不止是颤抖而巳,开始拚命的夹紧大腿了。
“没有关系!别动就行了,他们看不到我们的!”我安慰她。
“你……怎么知道?”
“看到就开炮了!”我看到刺客的惊人表现有点忌妒。所以口气没有刚才好了。
“那……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动呢?”女人一直不停的问问题,我知道她是想借此来舒解紧张情绪。可是,我心里也发毛,经验丰富不代表不怕死呀,只是比较能分清局势发展应进还是应退而巳。
“等!到时候你自全明白的。”我懒的解释,只是按着她的头慢慢趴在了防寒垫上。
“等?”女人脸贴在防寒垫上对着我:“难道这就是你的作战方式吗?”
“应该说是‘忍’更确切一些,你会发现等的过程中便开始出现一些要‘忍’的困扰了。”我教她抱膝蜷成婴儿状好在雪地中减慢体温的流失:“先体会冷吧!”
看着狼人他们可怜的移动速度,如果不是雪地造成的同色视差,让人没有办法测算他们的位置的话,这些家伙早就完了。好在对面被空军一番轰炸后弹药初级似乎无法连续。炮打的时断时续。但水上行船实在是比雪中行军快的太多,看来我还是不能动呀!
天越来越黑,风也越来越大,瞄准镜中的温度指数从零下十五度巳经跳到零下三十度,并且还在降。
零下三十度是什么感觉?那便是裹在衣服里的水囊也被凉成了冻坨。挤出来一块放在手里捉着居然是暖的!冰是零度的,身边的气温是零下三十度的,所以冰就像是一块厚的有机玻璃,或者塑胶什么的,再怎么暖也不会化掉。鼻孔边上的因为出热气而私蓄的水气也会被冻住,呼气时便被体温溶化,吸气时便再冻结,脸上涂的防冻油脂都有发硬的感觉,更不要提被冻的发痛的皮肤了。
这种情况下,每秒钟都像数年一样久。
从身子下面掏出把雪放进嘴里,我不敢立刻咽下去,含在嘴里等它化掉并逐渐变温才敢下肚,不然肯定拉肚,然后绝对是肠胃炎、败血症,这种坏境下也就宣布了你的死刑。
“伙计们!我得到最新的消息,英军的狙击分队就在你们附近,巳经前来支援你们了。”天才兴奋的声音颇有点得意。
“英国狙击分队?”原本冷冷清清的无线电这下可热闹了。
“太好了!”有人欢呼,是结婚男。
“那些家伙没有死完?”有人惊讶,是托尔。
“他们从哪来?”有人质疑,是狼人。
“从山上刚下来。他们消灭了敌人一个前哨站,人力仍充沛,听到你们受袭来接应你们了。”天才顿了顿又开口道:“他们的位置巳经非常接近你们了。”
“坏了!”这回所有人都叫出声了,本来不好意思说出自己见死不救的事,怕英国的高层恼怒。结果竟然引来一群追命的。
“怎么了?”天才吓了一跳。
“我们见到了那群英国人,因为没有事先辨识,出现了友军交火,还互相误伤了几个人。”狼人扛着水鬼边跑边说话,开始有点大喘气。
“那群人死的都差不多了,去哪还人力充沛。”我接过狼人的“负担”解释起来:“来的肯定不是英国人!”
“那怎么办?”天才愣任了。
“你有没有把我们的通话频率告诉他们?”刺客对这个反应最快。
“说了!”天才声音颤抖起来。他也知道这下祸闯大了。
“换B套频率。”我马上把腰上的无线电接收器拨到别一个加密频道。
“食尸鬼!撤吧!”狼人心虚了:“你掉队太远了!如果附近有能抓住英国皇家陆战队的高手,这太危险了!”
“收到!”我听到这里拍了拍唐唐指了指身后一条岩缝说道:“顺着这条缝跑,里面雪少,跑快点,甚至能早一步赶到登船点。”
“登船点?”唐唐看着发黑的远处满脸不解。
“这里。”我把手里的pDA塞给她,指着电子地图上标出的红叉说道:“这里是炮击的死角,只有在这里才能安全登陆。”
“你呢?”唐唐看着地图本能的问了一句。
“我断后!”我架好枪打开热显夜视仪,看着湖面上的星星点点的红斑说道。
“噢!你保重!”唐唐脸带忧色的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后扔下一句便提着M4匆匆去了。
看着远去的娇小人影,我披着伪装布跪在雪地中四下张望了一眼。天苍苍,野茫茫,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心里不禁浮起一个奇怪的念头:我性格并不孤僻呀?怎么摊上个这种活计。
枪口对准巳转成黑色的湖面上再次开始急划的船队,这次我没有了顾忌,拚命的抠动扳机。迅速将打光了两弹匣的子弹,击沉了船队中数艘‘倒霉鬼’。因为他们巳分出了一部分队伍赶向我这里,所以这次船队似乎打定了主意,没有再停下观望什么的仍拚命的向前赶,落水的人由后面的船救。
看着山脚下巳然登岸并开始向上攀登的士兵,我只好放弃船只击毙了两名登岸搜索的士兵,利用恐惧绊住了他们的脚。
就在这个时候,狼人他们行进的方向,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枪声。
10楼
yalien 发表于:2005-9-22 13:59:00
在没过小腿的积雪中跑起来每步都像被人抱住脚步样举步为艰,为了跑得快,双腿迈动起来都不是直上直下从雪里抽出来前进,变成了从两侧向前抡把脚从雪里甩出来般跑动。即使如此行进的速度仍慢的可怜,到是剧烈动作让我有点喘不上气来,每次大口呼吸牵动胸腹上的创口都痛的我想打嗝儿。
“怎么回事?”枪场骤然即消,速度之快让我心里升起强烈的不说预感,顾不得处于上风口说话暴露自己行迹,赶紧在无线电中呼喊起来。
“狼人?”得不到回复的我急了:“狼人?!狼人!……天才!狼人他们怎么了?”
“等一下!”天才语气听起来也是气喘虚虚的:“最新的卫星图片全被军方调走,用来对刚才的GBU-28的轰炸效果进行评估了……”
我边跑边说话耗氧过剧,一时喘不上气憋住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脏话,只能在心里骂这群王八蛋,我们冒着枪林弹雨炎黄手打在前面冲锋的时候,这些家伙还在为新炸弹的杀伤力进行总结。不过,能联系上天才,说明中继站仍是完好的。这东西就在狼人身上背着,如果他挂了这东西应该也会被毁掉的。
不知是因为跑的太快,还是伙装衣兜风鼓起来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原来山脚下向上打上来的子弹,开始从盲目乱射变得目标鲜明起来。几发子弹带着哨场从我脸前飞过,让我有种差点撞到子弹上的感觉。
“图片来了!”天才在无线电另一端的叫声之大,令我生怕传出我的头盔让别人听到:“天太黑,我们看不表细节,根据热能图片年来,他们遇到了敌人的伏击。”
“狼人,狼人?!”听到这里我的心里更紧张,生怕他们出什么事拼命地呼叫起来。
“我……没空搭理……你!”狼人的声音终于出来在彼端,让我为之雀跃,但背景声中密集的枪场却又把心脏提到了喉口。
“我们需要空军援助,火力援助!”结婚男在无线电里大声吆喝起来:“敌人从哪里来的?他们竟然有夜视装备!”
“唐唐,你在哪?”我想起了跑在我前面的女兵,如果狼人他们被包围了,那么说我们前进的路上一定会遇到伏兵才对。
“我已经看到交战的火线了!”唐唐说话喘气。几个字也要分成段落来讲:“有知人挡住了狼人他们前进的方向,后面的追兵已经上岸了。”
“他们多少人?”我跑地很快,大量的运动让自己开始感觉到身体变的暖和起来,但是脚步上原本被冻麻木的伤口却开始随着知觉的回复作痛起来。
“我看不太清楚!我的夜视仪看不到那么远的距离。”唐唐无奈的说道。
“大约二十多人,并不是很多!”水鬼的虚弱声音响起,语气之弱让我担心这家伙是不是离死不远了:“但火力很强,而且很准……”过了片刻喘会气才又补充道:“他们能看到我们!”
“怎么可能?夜视仪不可能看得到你们地……嗯……”我正跑着脚上突然踩到什么,尖尖的感觉有点像铁器,这种地方踩到铁器,我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地雷”。心中一惊,汗便冒出来了,身上的各种酸痛和追兵的担心也都不见了,全世界瞬间只有那个刺刺的小尖顶在鞋底撑开伤口皮肉的感觉。脑中在刹那间闪过一段段曾看过的踩雷者的悲伤遭遇,画面中那些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散发的腥咸热气仿佛已经从我脚底的伤口倾泄出来。
“炸不死我,我***!”第一个反应有点令人沮丧,对于四肢缺损的过完下半生的恐惧甚至超越了死亡。
慢慢的蹲下身扫开脚边的积雪,脚步下面的地雷终于露出了尊容,等看到这吓了我一跳的东西竟然是半拉人下马的时候,我自己一屁股就坐到了雪里,看着那该死的牙床,不由的叹了口气,长在人嘴里时怎么也看不出虎牙竟然有这么长。
顾不得打量被我中西“破相”的可怜家伙,挣扎着抱着枪重新站了起来。感觉着空空打颤的腿肚,原来恐惧比跑步还耗费体力。
“妈呀,我中弹了,我的手,痛死我了!啊!啊!……快来救我,上帝啊!”受到刚才惊吓的启发,我正在把背包里仅有的两权反步后地雪布在追踪我必经之路时,结婚男杀猪般的惨叫声之大震的我手一哆嗦:“他又打中了我的防弹衣。快把我从这里弄走。”
“你没事吧?”唐唐作为他的战友第一个发出了问候:“坚持住!我马上就到!”
“不要冲动!唐唐,呆在原地等我。”我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如果贸然出去,一定会被敌人发现。这种环境下连中两枪,这么准的枪法定是狙击手才办得到。
“那个谁!移动你的位置,大距离的!”我记不住那个结婚男叫什么名字了,只能这样称呼他。
“我躲哪去?妈的!连块石头都没有。我在流血!天呀!”结婚男的叫声一阵高过一阵,这家伙肯定死扣着呼叫器不停的呼唤。
“保持火力!”狼人的叫声总是伴随着大量的枪声,看来他是在最吸引火力的位置,所以对任何人停止射击后增加的压力体会是最为明显:“操!继续射击,都给我开枪。”
“但,我的手中弹了!”接结婚男听到狼人的要求仿佛是天方夜谈版。
“用另一只手。”托尔在无线电中的声音甚至同有枪声大。
“我不会用另一只手”
“你是猪啊!”水鬼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精神了,估计是催命的战斗唤起的。
“天才,我们要求空中支援。妈的!这些家伙不是阿富汗的二把手,绝对是职业士兵。干!人不但多打的我们抬不起头。”连刺客都受不了,担心像握紧脖子的巨手掐住我的呼吸。
“HI,这是S4。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坐标是:东经70度23分141。北纬36度56分212,海拔”唐唐焦急的在无线电中呼叫去来,最后还满怀希望的加了句:“快点!我们顶不住了。”
“请求驳回!风雪太大,能见度太低。你们所在地区隐藏有敌军的防空火力,低空飞行危险过高,而且你们与敌人的接火距离太近了,轰炸机会连你们一起炸碎的。”天才接通了联军的指挥中心,对方的军官否决了我们的要求。
“操!鹰眼在就好了!”这时候大家心里定和我想的一样。不是自己人就不关心你的死活。
“听着!你们这些王八蛋。你们要的硬盘还在我们手里,里面记录的阿富汗的资源分布图。”别看托尔2米多的大块头,嘴巴倒挺利索:“如果你们不来帮忙。我们就把这东西给别人。阿富汗打下来你们不能独吞,到分割战后利益时没了这东西,美国佬你们绝对会失去先机的。那可是难以计量的损失,不只是几架阿帕奇的树儿了”
对面沉默了,过了片刻才犹豫的答应道:“空中支援20分钟后到。”
“妈的!人命还是没钱重要!”狼人换弹甲时枪栓开机匣的声音在无线电中听得一清二楚。可见这家伙是真的被打的抬不起头来。
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后,我终于在风雪中看到不远处有枪火。来往无数条火线在灰暗笼罩的雪原上交织成弹网。我放慢速度,顺着夹缝小心的接近战场,没走多远便看到穿着白衣伪装的唐唐蹲在前面。正爬在雪地里观察不远处的交火情况。
等我快要摸到他的脖子的时候,她才似有觉察的突然扭转过来,幸好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他的枪口,不如看她紧张的样子及有可能没看强出我的脸便给我开个洞。
“什么情况?”我掏出小氧气瓶塞嘴里急吸了几口解决缺氧的难受。
“对方占据了河岸拐弯处的高地,拦住了他们前进之路,后面的追兵兜着屁股把他们夹在中间。”唐唐指着斜下方不远处刚上岸背对我们的塔利班士兵,本来天黑黑人太多还看不清楚每个敌人的位置,但这些家伙一上岸便开始对着陷在雪层中狼人他们拼命射击,弹线画着光弧一头指出了敌人的所在,另一端则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我们打谁?”唐唐怪不得比我早走那么长时间竟然只比我早到片刻,20多斤的MG3竟然还背到了这里。
“别急!你先把弹链都接好。”我爬出挡住视线的藏身岩缝,趴在雪堆里稍稍抬头沿着埋过自己盔顶的雪层边沿,透过瞄准镜向混乱的‘夹心三明治’张望。
一片绿色中狼人他们的藏身凹坑正好能让“基地”份子从上方1000米外的山崖上俯射他们。二脱耳他们仰射时步枪和AT—4火箭发射器却超出了射程,除了刺客的阻击步枪还能够着一点那些人的边儿外,其他人虽然有热像装置表明敌人位置,但“缤纷多彩”的弹点离自己所想仍有距离。
而面对面的“基地”份子也很巧妙地把握住光搭的指向功能,实施火力侦察的技巧。通过射来的拉光弹标明的黑暗中的位置,结婚男之所以被打中两枪,是因为狼人、刺客和托尔他们作为渗透部队都没有使用闪关弹的习惯。而他是正规训练出来的陆战队,常规作战比较多,是用的又是敌人的南斯拉夫RPK,弹药中五带一磷火光束,引来的报复当然比其他人要精确的多。
“布局真是太巧妙了!这完全是打靶吗!”我作为旁观者看着双方互射的画面第一个感觉便是惊叹敌人埋伏打的好。然后才是开始测量距离最远打伏击的敌人的位置,虽然夜视仪在这种天气下视距没有那么无穷量热成像在这种温差大的环境中效果还不错。只是1500米的距离在风雪影响下,我对每发必中没有信心。
连开三枪才击中第一个目标,看到瞄准镜中的由于武器射速最高而成像最大的机枪射手迅速在暴风雪中失支温度归为灰白后。我才对已经瞄准射程内的塔得班追兵等得不耐烦地唐唐说道:“开枪!”
MG3的轰鸣声确实惊人,不愧是改自MG42的经典武器。那剌耳地咆哮声和高过普通机枪林1/3的高射速,将威力巨大的弹雨倾泻到敌人的后背上。除了长达半米的枪口火焰像火把明灯一样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这个缺点外,这东西几乎是远距离支援武器的最佳代言,怪不得二战美军听到它“撕碎油布”般的声音便闻风而逃。
不知是德国武器一贯的精确性太好,还是唐唐被震得直跳地肩头起了催化作用,弹雨打得还是蛮准的,没有防备的追后竟被这一能枪子儿打倒十数人,作了“螳螂”这些人顿时被打晕了头。纷纷转身张望哪里打枪。”食尸鬼?“狼人试探性的在无线电中问了句。
“是!”MG3枪口喷出的射击燃气夹带大量的火药沫,被对面吹来的山风一吹飘散开来,如细沙般铺在了雪面上。散发着呛人的气味。
狼人看到山脚下正向自己爬来的追兵被突然窜出来的一阵弹雨打乱了阵脚,便命令身边的人放弃对山上无谓的还击,把牵制他们的任务交给了我和刺客,其它轻重武器全部调转枪口开始狂打腹背受敌的民兵,这次换他们体会到居高临下“打靶”的快感。
我每开一枪巨大的后座力便扯动胸腹的裂口,仿佛我自己在故意掰开已粘连的伤口。而更无奈的是这种环境下,我打上数枪才有可能命中一发。等我第一夹十发子弹打完时,我已经感觉到包裹伤口的纱布重又开始“温润”起来。换上第二个加长弹夹时,我已经感觉到有液体顺着腹沟流进了裤腰。
“这没有什么。和利比里亚那次差远了。”我一面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一面拼命的抠动板机,想在对方发现我的位置前能多解决掉两个敌人。而这时远处的山谷中也传来了直升机的螺旋浆声……
发现狙击手的永远是狙击手。
第一发子弹打在离我十万八千里的地方时,我已经知道对方发现了我,而且他们也有大口径狙击枪。可是想缩回去变换位置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被冻的失去了知觉。不管脑子中想什么都没有办法传达给肢体是一种怪怪的感觉,我伸手使拧了一把大腿,却只有一丝挤压的酸胀感,好像“二郎腿”翘的时间长了“木”掉的感觉。
“该死!”我只能用肘部挣地拼死向前爬,希望把200多金的身体拖离这个地方。这时第二轮打来的便不是一发子弹了,对方所有枪口都瞄准了这里。成片的灼热的弹头穿透雪面时“哧”淬火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近在咫尺的偏差仿佛在诏示下一枪肯定会中。
“打不中我!打不中我!”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其实是在战场上保证自己精神稳定的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段。我一面向唐唐藏身的缝隙爬去,一边这样安慰自己。
也许是出现在隘口的两架“阿帕奇”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预期中的第二轮射击根本没有来临。我呼叫上帝和我妈的名字钻回了藏身的地方,来不及后怕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伸开拼命拍打自己的的双腿,借着疼痛找了站起来的力量。
“进入打击范围,请打开误击发射机。”机师要求的误击发射机,是美军的作战识别,其实便是头盔里的激光应答器,这样我们可以接收武装直升机激光询问器发出的询问信号并做出应答,这样可以在雷达上标出友军的位置避免误伤。
“目标核实!扫射开始!”直升机飞行员倒是挺干脆,上来对着山脚下和湖面上的追兵便是一阵狂轰乱炸,然后屁也不放一个掉头便要撤。
“你往哪去?”所有人看着来去匆匆的AH64傻了。
“回去呀!”飞行员的语气一幅理所当然的味道。
“你还没有把敌人消灭掉,你往哪跑啊?”狼人火了,头上那些家伙才是要消灭的催命鬼。结果凶神还好好的,怎么杀了几个喽喽便要跑了。
“没有呀,所有没CLDS(作战识别)的目标都被消灭了呀?”飞行员倒是挺负责任又掉头飞了回来,重新确认一遍后说道。
听到这里大家都傻眼了,听飞行员的意思,那些来路不明的家伙也有美军的作战标识系统。难道又是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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